祁知年不是没有见过祁淮笑得这样欢。

但这也确实是他头一回看到祁淮笑得如此肆意、畅快,是那种只会出现在少年郎身上鲜衣怒马的飞扬。

乍一眼,觉得有点怪,可是看得久了,又觉得,似乎祁淮原来就该是这样的。

祁淮年轻的时候,会不会就是如此?

又或者说,会不会这样的一个少年郎始终在,只是一直被祁淮深锁在心中?

为自己能够看到这样的祁淮,祁知年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心中更是蓦地冒出一句:真的好喜欢他。

“又发呆?”祁淮伸手来弹他的额头,祁知年猛地回神,埋头就开始挖地,心却跳得更快了。

不敢再与祁淮对视,却又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

祁知年心中慌乱一片,更是又想到那回在山上,祁淮亲他的眼睛与额头,他的脸变得滚烫。

“要哪一坛?”祁淮问他。

他压根没听着,手上木然地挖着地,实际心思早就飘得远远的。

祁淮用铁锹压住他的铁锹,他急急回神,抬头:“啊?”

却发现祁淮为了方便挖地,将繁复的长袍给掖进腰间,衫袍上还有泥点,不拘小节的模样,更像个少年郎……

祁知年真不是觉得祁淮老,而是这样的祁淮陡然没了距离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英国公,不再是需要毕恭毕敬的长辈,而是可以平视,可以幻想,甚至是可以喜欢、钦慕的人……

“还没睡醒?”祁淮无奈。

祁知年一个激灵,吓得再也不敢看祁淮,他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