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与祁淮早已心意相通,太子与祁淮向来不对付,太子这般做,想来便是要故意恶心祁淮与长公主,这件事我是不可能相信的,也请您别相信,您应该相信我,与我喜欢的人。”

姜七娘捉紧他的手:“不论这件事是否为真,赐婚已经是不变的事实,况且,重要的不是这个啊!年儿,你还没听明白吗?

“当初我为何能顺利逃跑?范嬷嬷为何会收到那个纸团?国公爷为何与安郡王来往过密?你还没明白吗!自赵初瑾进京,这么多事,哪件没有国公爷的身影?”

祁知年看她半晌,才说出一句:“娘的意思是,祁淮早知道我是赵初瑾的亲生儿子,从当年,他便是要利用我?”

“年儿!”姜七娘双手握住他的手,满眼泪花,“国公爷收留我们母子,这份恩情,我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了,可是娘不会让你替我还这份债啊!”

“娘,祁淮不是那样的人。”

姜七娘情绪激动:“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可是你不行!你不能替我还债!年儿,国公爷与安郡王这样一通行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简直不敢想!”

“娘,他们要做什么,我都知道,您别胡思乱想。”

“你既已知道,便说明我没有想多!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你又是什么身份?年儿,娘一想到他日,你年纪大了,祁淮他若看上别人,你又该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姜七娘失声痛哭。

祁知年也颇有些无奈。

在姜七娘心目中,祁淮是个绝对强大而又可怕的存在,深不可测,姜七娘怕他惧他,姜七娘不可能相信祁淮对他的心意,这点他很了解,也理解,他娘子胆子太小了。更何况发生这一连串的事,姜七娘更是放不下心。

他也不知该如何向姜七娘证明他与祁淮之间的情意。

况且他此时也是心烦意乱。

别说肚里小宝宝的事,就说赵初瑾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儿,他还不知道怎么办。

难怪赵初瑾对他过分关照,甚至直接骂祁淮“祁狗”,想到这里,祁知年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对亲生父亲没有任何期待,再者赵初瑾与他很是熟悉,又对他很好,就连祁淮也没有阻止他们俩来往。

所以这件事,思来想去,他还是很平静地接受了。

至于祁淮喜欢姜三娘什么的,祁知年确信是他娘受了误导,十多年前,京都贵女圈中,几乎人人都想嫁祁淮,姜三娘也不过是私底下说大话,好叫姐妹羡慕罢了,都做不得数。

祁淮不可能会喜欢除他之外的人,祁淮的心中也只住有他一人,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姜七娘不相信祁淮对他的情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人重在相处,时间久了,他娘总会知道的。

于是想到最后,最令人烦恼的,依旧是小宝宝的事。

姜七娘却是惊慌至极,拉住祁知年的手,再次重申:“年儿,我们一定得走!国公爷就是在利用你!说不得安郡王也是!他们身份尊贵,到时候好脱身,你可怎么办!娘求求你了,咱们走吧!”

祁知年看她哭得那样恐慌,心中叹气。

他正愁着到哪里待上几个月,此时也确实是动了心。

不若他和他娘偷偷跑了算了,待到宝宝生下来,他再回来。

不是说这个主意有多好,而是眼下他也只有这个法子。

姜七娘还在苦苦哀求,祁知年回过神,握住她的手,说道:“娘,我们明天就走。”

“……”姜七娘反倒愣住。

“我们偷偷地走,这事儿不能被人知道,少不得要谋划一番,你们俩都别声张,交给我来。”祁知年对范嬷嬷道。

范嬷嬷用力点头。

说完,祁知年便起身,往外走去,他要做些准备。

祁知年先是写下封信,给长公主与祁淮的,大概意思便是姜七娘知道他与祁淮的事后,很有些难以接受,他决定陪他娘离开几个月去散散心,请他们不要担忧他,他会准时回来。

本也想单独给祁淮写一封,反倒不知该如何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