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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言令色 鸣玉珂兮 1077 字 5个月前

他在屋内走了一圈,在方辞冰刚刚画就的画上落眼。

清疏的松林,大片的空白。

“画艺不精,让你见怪了。”方辞冰走过来,对他道。

“很好看。”花筏笑笑,狐狸眼眯起,语气忽然低下去:“只是感觉很哀伤。”

松林之哀犹如世相之哀,亦如男女恋情之哀,可感而不可见。

“哀伤?”方辞冰柔和的眉眼轻皱一下复又缓和,淡淡一笑,“没有哀伤。中国讲究抱残守缺,冲淡平和,和你们的物哀不一样。”

那时候,花筏就知道,悬于小岛上的落樱之易逝、海滨动荡里的幻灭和虚无,这个背靠稳固河山的男人永远也不能感同身受。

“你叫什么名字?”方辞冰问。

“花筏。我爸爸是个中国人,姓花。”花筏说。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妈妈在附近的蚕房工作,我到温泉宾馆打工。”

“噢,这样。”方辞冰笑笑,面上是生活优渥之人听到他人艰辛时候特有的隔阂。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来往的中国人很多,但花筏还是第一次和除父亲外的中国人交流。

“方辞冰。”方辞冰道。

“方辞冰。”花筏念着,却是文盲跟读一样,嘴里有音,脑里无形。

方辞冰看出他一脸茫然,走到宣纸前写下几个字,对花筏招手:“过来,我教你写。”

手心和手背的接触凉中带暖,身后的胸膛较自己来说算得上宽厚。方辞冰手把着他,带着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