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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些,宋青妩身子也不禁晃了晃,扶住门框才又站稳。

穗香扶她坐下,虽也想劝慰,却又明白此事过于严重,已不是心平气和就能熬度过的,眼下该是想尽一切法子避免身陷其中。于是商量道:“不如小姐去同夫人说,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都不得再出府去,直到这场灾祸过去。所幸咱们府里有囤粮,俭省着吃应是能撑过月余。”

青妩满心慌乱的点点头:“是,自然不能再出了,我这便同母亲说去。”说罢她便起身往院外走去。

可才出了院子,宋青妩忽地脚下一顿。不对呀,上辈子她怎么没记得盛京发过瘟疫?

身后穗香见小姐止步,好奇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上辈子的记忆犹如一团乱麻,青妩试图从中找出这场瘟疫相关的蛛丝马迹,却陷入一片混沌中追溯不到突破口。于是抿了下唇,缓缓摇头:“没什么,先去找母亲吧。”说罢,继续往余氏的院子快步行去。

待到了余氏的院子,青妩才知府里来了客,来人是她父亲一位八拜之交的妻室。

那位大人因着常去宫中走动,消息灵通许多。又知宋之尧不在京中,有心照拂宋家女眷,却顾忌着大家人不方便过来,才让自家夫人走这一趟,将话带给余氏。

青妩来的正是时候,便坐下来一并听了。因这位夫人的丈夫与宋之尧交情甚笃,故而言语间也没半点防备,将自己所知悉数相告。

听完她的话,青妩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竟是打北僵来的!

起初父亲在北僵平寇,以为敌方不过就是些骚扰边境不成气候的草寇。可后来随着交手久了,渐渐发现那些草寇背后有人支持。

每每将他们困入绝境,总有人给他们供粮供兵器甚至填充人头。最终那些敌寇总能逃过一劫,转危为安,待休养一阵很快又反扑回来。

与大周北境相接的,是盟国大梁,因此宋之尧一直怀疑是梁人在助这帮草寇一臂之力。奈何没有抓到实据,且两国表面仍是结盟关系,此事非同小可,是以宋之尧不敢乱报回京城,只得继续全力剿寇。

而贼子狡诈,为报复戍边将士,偷偷在边境城镇的几处取水源头大量投毒。水源被污染后不少百姓因此得病,病死的越来越多,甚至有的尸体来不及处理,后来也不知怎的就滋生了疠疫。

军中有不少将士也因染上疠疫而死,宋之尧知晓其中厉害,命人深挖掩埋。而偏有那不知轻重的军眷,偷偷将丈夫的遗体运回盛京,了那落叶归根的执念。

如此一来,疫情便顺理成章的带回了盛京,既而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