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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一直都不是严太师,而是昏庸的老皇帝,严太师这种人正是为了迎合老皇帝而应运而生的。

元宝挠挠下巴,迷惘地望着卢青桑。

卢青桑笑道:“好了,去招呼客人吧。眼下严太师没了,总是好事。”

“嗯。”

确实是一桩好事。

裴琰查办严太师一案,顺藤摸瓜,揪出严太师一系的人,江西布政使落马,同时在程家与江西布政使来往的信件中终于查明当年高淳县衙库银失窃一事的真相。

程敏之父程文卿勾结贼人,盗取县衙库银,卢简死后,江西布政使的小舅子由原来的高淳县丞升为代知县,几个月后,在布政使的操纵下,去掉了这个“代”字。至于库银,程文卿得了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进贡给了江西布政使。

现在追究下来,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江西布政使被押解进京审讯,安庆知府程文卿同时下狱,还有许多严党的人,朝堂上的势力重新洗牌。

晚上,裴琰拿了一封折子给卢青桑看,“这是我明日打算呈给皇上,你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是给我父亲翻案的?”卢青桑问。

“是,不过也只能洗清岳父未成贪污库银的罪名,看守不力的失察之责是免不了了。”

卢青桑摇摇头,“已经很好了,至少能证明我父亲没有私自将库银据为己有。这已经很好了,我爹他确实有失察之责。当他发现程文卿做的那些事后,要么就好人做到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后找个机会让程家人离开高淳县就行了;要么就公事公办,不要讲什么情面。他抓住了程文卿的把柄,却又心软放过程文卿,程文卿这样的小人不对付他才怪。”

在她心里卢简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才能才客观角度说出这番话。她占据了卢简女儿的身体,如今卢简翻案,不至于留下千古污名,她对卢家可以说再没有愧疚了。

心里的石头放下,再无任何压力,卢青桑握着裴琰的手,说:“裴琰,谢谢你。”

裴琰:“我们之间不用谈这个谢字?”

“一定要的,”卢青桑收起笑容,郑重道,“能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