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倒是一时间噎的皇帝说不出话来。

皇帝早就心知嬴煦了无顾忌,随心所欲惯了,但也不曾想过她的快言快语有朝一日确实能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嬴煦这种越界之语,若是搁在往日,皇帝定然要重重惩处,不再容这个刁蛮的女人继续胡作非为。

可如今……他却是有些迟疑。又或者其实也可以说是……不敢。

此前他和嬴煦之间矛盾初次爆发不久后,曾收到战报,被先帝流放到西北荒凉之地的漠北王谢景琛起兵南下。

而近日,这份战报则是已经更新为……谢景琛已将至金陵城。

他深知对方的唯一底线便是嬴煦,也只有嬴煦。

只是奈何求而不得,当年在他被册封太子之后,嬴煦转投自己怀抱之后,谢景琛曾经数次去找嬴煦,只不过她再没搭理过对方。

所以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他不能动嬴煦。如果嬴煦出了问题,谁也说不清楚谢景琛能做出什么来。

皇帝走过到那一群人乱成一团的地方,伸手挨个推开拖拉着自己心上人的那些宫人,把她护在怀里。

随后看了眼上方的嬴煦,眸光深深,旋即看了看那些站在边上没有参与刚刚这场混乱的宫人们,冷着嗓音道:“之前的禁足你们没看好皇后也就罢了。从即日起,若你们再看不好皇后,让她继续胡作非为,朕要你们的脑袋。”

听到皇帝的这句,嬴煦眼眸轻垂,唇瓣微动,正要开口和皇帝继续硬刚之际,却忽然之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虽几年不曾听过,可仍然极为熟悉的声音——

“谁若敢禁足皇后,本王今日就取了他的首级。”

听到这道熟悉的嚣张的声音,皇帝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分明他前几日才刚刚收到他临近金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