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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人之初,性本善,是人类寄予的美好愿望,并不是事实真相。】

阎王:【事实上,很多人日子过得太顺了,根本禁不起一点挫折,非常容易一蹶不振。】

苏云韶:【我只是没想到红姨对好父亲的渴望,居然强烈到能把我布下的幻阵画面扭曲,为此感到震惊而已。】

阎王:【?人类的创造力真可怕。】

一个人越不想被他人知道,越是希望牢牢隐藏的不堪,越容易被幻阵勾起和呈现出来。

自幻阵创立并使用至今,苏云韶和阎王都是第一次遇到能令她的幻阵出错的人,怨不得阎王会有如此感慨。

她猜想应该是以前红姨去卫生间时见到周爸泡澡时睁开过眼,把发生过的场景挪用过去拼接起来,这样比起创造一个没发生过的场景要容易得多。

确定不再继续,苏云韶让阮玫去红姨的房间,把那张助眠符拿回来。

助眠符离开的瞬间,红姨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一摸脸颊和眼角,全是未干的泪痕。

她抱着膝盖,愣愣地靠在床头,回想自己的前半生,说不出的憋屈与愤恨。

同样是女人,她和绾绾怎么就因为投胎技术的好坏变得这么不一样呢?

第一次投胎就有那么大的差距,绾绾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而她只是一对卖蔬菜水果夫妻的女儿。

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绾绾能够嫁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生一子一女凑了个好字,亲女儿被抱错十七年都不怨恨家人一分一毫,姐妹和美,家庭和睦。

而她呢?丈夫出轨,在外面养了个不入流的舞女情人,儿子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这个,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红姨从床头柜拿起晚上苏妈给的苏旭阳和卓经轮的幼年合照,怜惜地抚摸儿子的面部轮廓,泪水一滴滴地悲伤掉落。

越是思念儿子,她就越是记恨过得好的闺蜜。

红姨翻身下床,从首饰盒里翻出夹层,趁夜偷摸到花园里,找到苏妈最喜欢的花,在下面挖了个坑,把头发埋了进去,然后做贼似的东看看西看看,确认没人发现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