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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讥笑:“你以为你报警救了她,她就会领情吗?可怜的孩子,她巴不得你去死!你信不信?”

沈以臻相信。可信了,又怎样?他早就是个死人了,如果不能跟乔雅在一起,活着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周豫自然是不懂这种偏执又绝望的感情,拔掉了输液针,自推着轮椅朝着沈以臻的位置去了。他伸出手,慢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猛然掀翻在了地上。随后,一手肘重击在了他的胸腔上。

“啊——”

他一声惨叫,胸腔二次受伤,差点疼死过去。

沈以臻松开手,站起来,也不管他,看他痛的在地上缩成一团,俯视着冷笑:“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早说了,敢动我的女人,我要你的命,你怎么就不听?”

周豫现在想听也听不清了,他脑袋嗡嗡响,眼前一片黑,嘴里都是血。他冷汗淋漓、面色惨白,痛的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爬不起来。

太可怜了。

初见时的优雅高贵此刻消散了干净。

他就像一只在污泥里翻滚的泥鳅!

周豫眼泪流下来,在昏沉中像是回到了童年的岁月。

他的出身是粗鄙的,红灯区里长大的野孩子,还没成年便懂得了身体的本钱。他跟过太多女人,她们把他当儿子、当情人、当丈夫、当生命,她们越来越爱他,他却是厌倦了。

十六岁时,他拿着那些卖身钱离开了那个肮脏的世界,在临安市的艺术街头遇到了傅文烟。她年轻,美丽,高傲,才情绝艳,所画的一副《晨曦微上》美的像是一场梦境。他几乎是立刻跪在了她的脚下,朝拜一样买了她所有的画。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临安市从政世家傅家的千金小姐,为了体验生活,追寻灵感而在艺术街贫困度日、卖画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