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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誉州微微扯了下唇角,往楼下走。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梳理梳理前世记忆中可以利用的人脉。

另一边,秦桉见他挂断了电话,无奈地摇摇头,将手机揣回兜里,走回了阳台。他现在在贺家别墅,贺昭棠是个神经病,轻易不出别墅,整天窝在阳台喝酒晒太阳。此刻,他已经喝醉了,在阳台睡成了猪。

没错,秦桉是乐意把他形容成猪的。

他睡在贵妃式沙发上,漂亮精致的脸埋在胳膊里,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还打着呼。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只有猪会是这样庸碌地活着。

在遇到贺昭棠之前,秦桉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活得这般颓废。

他厌恶地看了贺昭棠一眼,心里莫名有股躁气。他把圆桌上的酒瓶、书籍收拾了,迈步往外走。在离开大厅时,有两个黑衣保镖闪出来。他们躬身一拜,其中留着板寸头的男人低声道:“少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离开。”

秦桉冷着脸,皱眉道:“他已经睡了。”

板寸头男面无表情:“少爷醒来,会需要你的。”

秦桉咬牙低喝:“需要我像个傻子一样给他念书吗?”

保镖们沉默了。

贺少贺昭棠有个怪癖,喜欢听人念书,而且是念《圣经》。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染上这怪癖的,只知道这两年,他一改四处浪荡花丛过的脾性,喜欢宅在家里,喝着小酒,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听人念《圣经》。

秦桉的声音很好听。

贺少说,听他念书是一种享受。

可惜,他的享受是秦桉的痛苦。

秦桉指着阳台处睡成猪的人,低喝道:“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哪怕是个囚徒还有放风的机会吧。”

他感觉自己连囚徒也不如了。

初来贺昭棠身边,觉得给漂亮的小公子念书还不错。毕竟,他给的待遇很好,而他很缺钱。可待久了,就会觉得小公子是个神经病。他脾气特别怪,喜怒不定不说,还嗜酒如命,一天有一半时间是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