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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炎一起吗?”

韩菁一块块撕面包,撕完了也不着急咽下去,慢慢摆成一个个怪异形状,头也不抬说:“我自己回的。”

“管家说你昨天去公司找我,怎么不和我打电话呢?”

“手机没有电了。”

莫北看了她一眼,缓声说:“怎么今天说话硬邦邦的?”

韩菁憋住一口气没有说话。

莫北把她手里碎成一片片的面包捏过去,转手在她手心里塞了一杯牛奶,说得漫不经心:“昨天上午,江南和你易宁嫂嫂离婚了。”

“……”

一向温顺的人一旦坚定了信念,往往比一直都固执的人更难说服。

自从分娩后,易宁的生活重心全部放在新生儿的身上,照顾得无微不至,难有江南可以插手帮忙的余地。以前是江南无视那座婚房别墅,现在是江南被那座婚房别墅无视。

半年内基本每一天两人都是无声的冷战。半年后江南悄无声息搬离别墅。又过了一个月,儿子患病,易宁给江南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最后则被直接挂断。

等到江南酒醉清醒后去了医院,易宁已经抱着铭铭回了家,听到他进门的声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如此误会多次,导致冷战不断升级,离婚由易宁在一周前提出,不要财产只要儿子,并且意思很坚决,兼之易家对离婚一事出乎意料的鼎力支持,让江南没有置喙的余地。

但江南坚持要付一大笔离婚费用,易宁眼神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说了有史以来最重的重话:“你想用钱来填平你心里的愧疚感,是不可能的。”

两人最终协议离婚。

就是个木头人,对离婚也应该有所痛苦。韩菁听完静默不语,想起前一晚看到江南在包厢里笑得一幅无懈可击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

江南,莫北,他们都是伪装极好的人。痛苦越大,笑容反而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