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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楹满心都是自己的计划,并未注意到杨秀娥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寒暄没说个两三句,她弯儿都不转地就提起了夏淳:“听说少傅颇为宠爱的那个通房,曾是你的婢女?”

杨秀娥端茶的手一顿,抬眼透过水汽看她,表情有些僵。

顾长楹脸上露出明显的恶意,瞬间将她高洁清雅的面孔打破。她森寒地注视杨秀娥,笃定地挑开了遮羞布:“你自小倾慕少傅,心里很是嫉恨这个姓夏的吧。”

杨秀娥没说话,但她脸上扭曲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顾长楹乐得眼睛都眯起来。

她的目的很简单,夏淳叫她名声受损了,她就十倍回报回去叫夏淳往后都没脸见人。今日找杨秀娥过来,也是想从她这里知晓夏淳的过往。

夏淳能有什么过往?她八九岁就随杨秀娥进京,那时候杨秀娥自己也才七岁左右,能记得什么?杨秀娥糊里糊涂的,问也问不出来。

顾长楹见她这般蠢钝,面上很快露出了不耐烦。

杨秀娥一看她不耐烦就慌,立即道:“虽说我记不清,但她父母都在杨家,写个信回去问一问就清楚了。”

顾长楹还是觉得这个姓杨的蠢,问什么问?直接把人弄上京不是更好?那个姓夏的如今这般风光,不知父母是奴婢这事儿捅出来,她还如何风光的起来!

顾长楹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看得底下杨秀娥一阵恶寒。

杨秀娥嫉恨夏淳,恼很她占了自己的心上人,却也从未想过将夏淳的父母弄上京。在她看来,杀人不够头点地的,羞辱人父母未免过分了些。只是此时面对气势强横不容拒绝的顾长楹,她又不敢说个‘不’字,唯唯诺诺地就应了。

夏淳受了无妄之灾,消沉了好些时日,又琢磨起了脂粉生意。

她如今是做生意做出了乐趣来。一家火锅店的祸事打击不了她蓬勃的斗志。奶茶铺子屹立不倒,火锅方子一案又为她增添了太多名气。如今大家都知晓了她背后站着周卿玉靠着周家,夏淳索性破罐子破摔,借周家的势大胆地做生意。

还是一样的套路,她买东西最讲究氛围和包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夏淳将她铺子里出售的任何商品都包装得尽善尽美。铺子的装修,家具,乃至客服培训,方方面面她都尽力地往现代的风格靠拢。

这般处处要求精致,等各处的铺子装修好也已经是五月份。杨秀娥的一封信早在三月中旬送到杨家,杨家主母做的很绝,将如花的父母兄弟一大家子送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