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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很明确:兄弟,进去吗?

凌风转头目不斜视,意思更明白:要进你进,反正我是不进的。

凌云挣扎:“公子都这般恼火,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黑影儿利落一闪,凌风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前。

走廊上灯笼安静地摇晃,草丛里虫鸣声阵阵,仿佛这门前至始至终就他一个人守着。

……行吧,公子自个儿也懂武,不至于弄不过一个姑娘家,自求多福。

直到屋里闹腾的声音变了味儿,打闹声小了,渐渐有女子婉转的娇吟传出来。凌云方两耳烧红,低低啐了一句凌风‘果然鸡贼’,闪身离开。

夏淳也没料到昨夜闹那么一下,竟捅了马蜂窝。周卿玉这厮穿上衣裳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撩过了界就干脆没了把持直接变态。夜里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她此时浑身跟被几头大象来回碾过似的,骨头都被拆解重组了。

三更天才啜泣着被人放开,土匪小可怜都顾不上反省自身,两眼一翻便睡死过去。

再一睁眼便是天边大亮,夏淳茫然地看着纱帐顶的玉坠,半天都有些懵。

纱帐外,门窗洞开。天边云层阴沉,清凉中带着一股雨腥气的风吹进屋中,珠帘纱幔随风叮叮作响。身上被拾掇得十分干净,满榻的狼藉也换了新。除了鼻尖还留着一股淡淡的糜烂的气息,四下里安静无声。夏淳垂死病中惊坐起,哗啦一下划开了眼前的帘子。

内室里确实没有人,夏淳揉了揉酸疼的腰,艰难地赤脚下地。

周卿玉屋里的地板用得最好的木头铺设,洒扫得一尘不染。夏淳低低咒了一句‘狼狗’,带着一身青紫从内室出来。一抬眼,洞开的窗边端坐着一个人正翻着一本书。

光镀在他身上,素净的白袍仿佛在发光。窗边那人背脊挺直,神色宁静悠然。若非眉梢眼角有着藏不住的餍足之色,这就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少傅大人。

“公子……”叫到沙哑,夏淳的喉咙都快冒烟了。

少傅一听到这声音,握着书的手指一紧,半晌,镇定自若地抬起头:“醒了。”

夏淳一瘸一拐地扑到他身边,抓着他手边还剩大半的茶水一饮而尽。周卿玉低垂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下,没似往常那般斥责夏淳没规矩,只一对白玉也似的耳尖儿发烧通红。他看也不看夏淳,嗓音却沉稳不露端倪:“坐好。”

说着,他瞥了眼茶杯,杯口一道浅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