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是滴水不漏的。安王若要去查就查去,他们就是一面都不曾见过、一封信都不曾有过。

就连前几日在端午宫宴上的那场戏,都是虞锦在开席时通过心音透给他的。

马车缓缓而行,不过两刻便回到府中。楚倾下了马车,一路行向自己的住处,离院门口不远时,看到有个人影踱来踱去。

他不禁神色黯了两分,缓了口气,上前一揖:“母亲。”

楚薄定住脚,看向他:“去哪儿了?”

“出去走了走。”他回道。

楚薄沉默了会儿:“好几日了,陛下一句话都没问过。倘若陛下当真不再让你回宫……”

“让母亲失望了。”他先了一步道。

楚薄神色一滞,眼看着他眼睛里漫开笑意,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我这样的人,离经叛道,伤风败俗,陛下自然不会喜欢。是我给家里添麻烦了。”

楚薄如芒刺背。

这每一句话都是她曾经拿来训他的。她斥他离经叛道、伤风败俗,说他这样不会被皇太女喜欢,嫌他给家里添麻烦。

他起初不服得很,几个孩子里他是脾气最大的。可大概是她说了太多次,现在他已能这样平静地自己说出这种话了。

言罢他便要提步进院,楚薄心底一颤,叫住他:“楚倾。”

他停下来,很疏离地看着她。

她勉强笑笑:“我是想说,倘若陛下当真不再让你回宫,你就安心在家住着,不要日日忧心。”

楚倾微怔,眼底多了几分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