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谨慎又问:“伤脑么?”

沈宴清说:“倒不伤脑。就是若用得多了,不免要虚弱上一阵子,得好生养着。”

现在对他来说,“虚弱”倒不是问题了。

虞锦颔首:“去取药来。”

两刻后一剂药粉灌下,邺风几息之间就昏睡了过去。

昏睡令他的痛苦缓解了不少,但也残存了许多。他眉头一直紧锁,时有痛苦挣扎。虞锦让人将他送回了原先在鸾栖殿后的住处,他睡得舒服了些,这种情形也仍无好转。

是夜,下了一场急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殿前的青石板上,天地间都是一层水雾。虞锦睡不着,就立在殿前看着,不甘心地想看穿这一片迷雾,将一切都看不明白,但用尽力气仍是什么都看不透。

她上一世是有多糊涂。

她还以为冤杀了楚倾,冤杀了曾经的“林页”就会是让她最难过的事了,现下看来恐怕还有许多难以接受的实情都在等她。

俄而身上微微一沉,暖意紧随而来。虞锦侧首定睛,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大氅。

“雨夜天冷。”楚倾言简意赅,为她搭衣服的手用了用力,在她肩头握了一握。

“别担心,都会好的。”他又说。低沉的声音压过雨声灌进她耳朵里,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虞锦点点头,心乱如麻之下鬼使神差地呢喃:“你得陪着我。”

他浅滞,即道:“自然。”

安静了会儿,他又凑近了些,凑到她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