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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锦衣华服的皇帝单手负后站于树下,瞧着画眉,径自说道:“过两日把儿媳接回东宫去,总不能真在永安宫住三个月。”

身后的段鹤安敛目低眉,昨夜阿禾不在身旁,他也笑不出来,“父皇说得是,儿臣也觉得太子妃早些回东宫较好,便劳烦父皇去与母后说说,儿臣好把她接回去。”

皇帝轻蹙眉,那他要是能说得过皇后,还用得着去重华宫睡吗?

他转过身来与太子对视,一阵清风拂来,吹散了二人的墨发。

二人静默片刻,轻叹一口气。

皇帝道:“你去同亲家母说说,让她出面。”

段鹤安应道:“今早岳母去了永安宫,看那意思应是站在母后那一方了。”

皇帝朝亭廊缓缓走去,道:“昨日你怎让你娘把儿媳带走呢,这可好,把朕也连累了。”

段鹤安随在他身后,“母后执意带走阿禾,儿臣能有什么办法,父皇,这可是你媳妇,你得想想办法。”

皇帝摊了摊手,“朕想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她脾气,总不能真和她打一架吧,帝后打架?若传出去这好听吗,岂不是给任人笑话。”

段鹤安低着头,低语道:“被母后扔着枕头赶出永安宫,这也不见得好听到哪去。”

“啧。”皇帝停下步伐,抬腿要踹他一脚,段鹤安移着脚步躲开。

皇帝指了指他,气恼地甩了下衣袖。

段鹤安撇了下嘴,他爹这个妻奴是靠不上了,寻思着道:“舅舅不是回京了吗,他与母后最亲了。”

皇帝挑了下眉,随后便传了人。

半晌之后,那身形高大的景远骐赶来,皇帝已坐在亭中歇凉,段鹤安正站在身旁。

景远骐张望父子俩一眼,行了礼,也不知突然叫他来是为何,他还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