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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后,林长书走近桌旁,拾起银针扎入食指,一颗鲜红的血珠落入碗中。

段鹤安轻轻握住苏禾的手,忽觉她手中捏着个小方包,他侧目看向她。

苏禾却张着个圆溜溜的杏眼望着他,这是盐醋,她以前在曲音楼听过,这滴血验亲实则不可靠,往水里添盐醋,两滴血就容不了。她打算将此放在罗凝忻那碗中。

段鹤安将她手里的小小方包拿过来,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指,眉眼弯弯,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禾就是孤的命定太子妃,不必担心。”

听他安抚的话语,苏禾心忽然静下来,殿下是会护着她的。

转眼间,林长生已在两个碗中放两滴血,心中千思百转,找寻了十多年的女儿,突然在这一天出现两个,恐怕在场为最激动纠结的是他吧。

虽然这滴血验亲的法子不稳,于他心中而言,早有定数。

苏禾与罗凝忻走上前,分在用银针扎入,指尖溢出血来,滴入碗中,静待血融。

段鹤安上前去,用丝巾轻缠苏禾指尖止住血。

只见那金色碗中两血很快便渗入相融相缠起来,而绛碗中,罗凝忻的血入水中很快凝起,远离林长书的血液,无法相融。

段鹤安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这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滴血验亲的法子确实不可靠,不过要看看怎么用,用对了那便是真的了。

罗凝忻那张绛碗早就让刘桂用盐醋水浸泡过,正可谓夏月以盐醋拭器,使有酸咸之味,则所滴之血,入器即凝,虽至亲亦不合。

这回罗凝忻有玉锁作为证又如何,他家阿禾这便有滴血相融为铁证,他费了如此多的口舌,真理自在人心。

众人看着两碗中的血,不禁顿默住,罗凝忻连连后退一脸惶恐,“这…这怎么可能!”

“谁是真的妹妹?”林容钧凑上前去观看,金碗相融的血液证实了一切,他大喜起来,连忙道:“我就知阿禾是令妹!年前我就认定了。”

林长书看着苏禾,是他的笙儿,长得如此相似,本该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样样都是她,哪里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