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从别人听来的信息和调查，都不如自己跟对方接触一下，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付向羽动了恻隐之心，真正对柒云改观。

恰逢张尹出院，再加上没有人愿意认真听付向羽说一下柒云的事，最后还是只有付向羽想另外找一对眼：角：膜给柒云换上。

付向羽可算明白别人不愿意听自己说话是一件多憋屈的事。

可令付向羽没想到的是，查宫拒绝了他在黑||市找到的眼？角？膜，甚至拒绝他参与柒云的后续治疗，在付向羽跟他接触的第二天，查宫就加派了人手，再没让付向羽靠近过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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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宫当时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就一次都没再见到过阿云……”付向羽拍拍付涵言的肩膀，“这样，你还觉得阿云不值得你的愧疚吗？他已经对我们报以最大的善意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说、会有什么后果，都是我们自找的，阿云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付涵言没有说话，沉默许久，推开付向羽，起身向病房走去，临进门的时候，突然停住，沉声道：“查宫没有前世的记忆，可能还会接触阿云。”

“查宫？”付向羽先是一愣，继而皱起眉头，“阿云不会再被他骗的吧？”

“应该说一定会被他骗，老二你还不明白吗？阿云喜欢温暖的人，只要查宫将自己伪装成温和美好的样子，阿云怎么可能还狠得下心？”付涵言冷笑，查宫不就最擅长演戏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可怕的是，查宫有耐心。

他可以一直坚持每天三次给柒云折纸、未雨绸缪地准备好柒云需要的香囊，自然也可以花上很多很多时间去软化柒云的态度。

付涵言取下嘴里的烟，眸色沉沉：“兔子再厉害也是兔子，不应该交给一只注定会发疯的狼。”

说完，付涵言进了病房，屋里的灯光很快消失，长廊里只剩下应急出口的绿光照明。

付向羽靠在椅背上，在心中细细整理好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将查宫送走，最好跟付涵宇一样出国，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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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病房里发呆了很久的柒云一点点缩进被子里，直愣愣地看着被风吹得哐哐响的窗户，心里却纠结成一团。

他不明白付向羽是什么意思。

到目前为止，付向羽的处理方式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对柒云而言，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缥缈感，这种感觉糟透了。

查夕查年在外面商量了一会儿怎么跟查凉说疗养院的事，都商量完了柒云也没出来，顿时紧张起来，急忙开门去找柒云。

柒云躺在床上回头，讶异地问：“查夕哥哥、查年哥哥，你们也起来了？”

“你没事就好……”查年松下一口气，和查夕一块走到床边坐下，继续说，“你都起来了，我们怎么可能没听见，不过你怎么没回去？要在这睡吗？”

“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付向羽的态度，”柒云缓缓坐起身，颓然地弯下腰，“这给我一种不可掌控的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

查年劝他说：“没事的云云，无论他想做什么，有我们呢。。”

柒云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有一天会接受他们的道歉……一辈子太长了，我终有一天会忘记身上的疼痛，可我不想原谅他们……”

人是一种会自我修复的动物，柒云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注定了他会随着时间渐渐丢失对他们的恨，这都不要紧，可他只要想到万一有一天原谅了他们，就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