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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靠山屯里,都已经有些流言了。

说他们老李家,结亲的时候,一双黑眼睛,只认得白银子。儿子的亲事似乎还好些,这闺女的亲事,却一味只奔着那富贵乡里头找!

这例子都是现成的:

李桃嫁到了棺材铺,李梅嫁到了陶器窑,李云珠嫁到了庞老爷家,李云翠嫁到了胭脂水粉铺子……

可是,难道能为了这些议论,就刻意给秀姐儿和柔姐儿,说两门土里刨食的亲事?

若是单只论才貌人品,秀姐儿和柔姐儿,哪里都不比翠姐儿差呀!

怎么能嫁得连翠姐儿都不如呢?

不过,乔细妹的这份心事,很快就被另一件喜事给压了下去。

九九重阳节那一天,全家人一起登高佩茱萸荷包,喝茱萸酒,李希义的媳妇儿田氏似乎早起着了凉,闻见茱萸酒的味道,就有些脸色苍白。

后来干脆就没有喝。捏着鼻子吃了块儿重阳糕,吃到一半,突然“哇”地一下,就吐了。

连没消化的早饭,都一块儿吐了出来。

聂氏被恶心到了,一脸不耐烦,刚想数落她两句,就见李希义一把把田氏抱了起来,就要往外头冲。

裴英忙把他拦了下来:

“二叔,你自去请大夫来家便是。弟妹还是先卧床静养,暂且不要随意挪动折腾的好。”

李希义听进去了,就把田氏抱上了炕头,给她盖好被子,冲着裴英说了句:

“嫂子,珍姐儿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