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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驴车上的青布门帘掀开了,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下下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下来了好几个人。

先是一个打扮得立立整整的老太太。

绑腿儿缠得紧紧的,衣服拾掇得干干净净的,脸上匀了些胭粉,头发也抹了不少桂花油吧,梳得那叫一个板板正正,发髻扎得高高的。

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子风风火火的利索劲儿。

紧跟着老太太身后,跳出来个矮墩墩的小丫头。看那模样,也就刚留头。

脑袋上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鬏鬏,没扎起来的部分带着点儿自来卷儿的弯儿,肤色略有些深,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上下左右地对着书院大门打量了半晌。

越看越是开心,最后竟甜甜地笑了起来。

小丫头身后,稳稳当当地走下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

少年人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直裰,戴着方巾,相貌出众,容色平静,身上背了个包袱,手里还拎着一个。

少年人身后,又下来一个身材健硕的汉子,年纪轻轻、但却仪表堂堂,自带一股子潇洒英气的劲头儿,手里拎着个捆扎得相当紧实的行李卷儿。

老苍头惊得,俩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这么巴掌大的一架驴车,是咋塞进去这老些人的?”

赶车的老头儿走过来,对着这老苍头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老哥,劳驾您给通传一声儿,俺们是靠山屯那疙瘩滴,特来求见山长顾先生。”

老苍头哼了声儿:

“你这老头儿,说话怎恁地不客气?俺们山长又不是啥阿猫阿狗,那是想见就能见的吗?再说你谁呀你就求见?”

老头儿语塞,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