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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彦秋夸了小时笛几句,就趴在一旁打盹,小时笛得了表扬,很开心,便一丝不苟地继续给他敲背。

敲累了,就换个姿势,跪到沙发上继续敲,直到听到时彦秋沉睡的呼噜声才停下来。

从那以后,每次时彦秋出去喝酒,时笛都会偷偷在客厅上等爸爸回家,给爸爸敲敲背。等他不难受了,再回去自己睡觉。

时笛以前那么傻,把家人当全部,父母对她来说更是生活的核心。为了让家人宠爱自己,她愿意做一切乖巧的事。

所以才会在母亲病逝、又紧接着发现父亲其实早就不喜欢自己之后,无助地消沉。

她早应该醒悟的,父母亲缘固然重要,但是若有缘无分,也不必强求。

对一个人来说,生活中最重要的,只能是自己。

她要学着对自己好一点。

还好,她学得很快。

时笛收起神思,回忆了一下,在客厅的电话机上拨了一个号码。

“程伍,我手机坏了,麻烦你到时家来接我一下。”

“好、好的,时姐。”

张婶有点慌了,跟上来:“大小姐,你这就要走吗?你难道是回来拿东西的吗?”

把自己过去的东西扔了,又把母亲的遗物带走。这个房子里,可就难以找出一样属于时笛的东西了。

这架势,为什么那么像……

“时笛!”一道苍老却气势汹汹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手杖,怒瞪着时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