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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回连连摆手,讨饶道:“唐兄莫要说笑,我只是欣赏燕兄罢了,我也不喜好男子的!”貌美之人,无论男女,大家都爱看,但欣赏人家美貌,并不代表他下得去口啊!

谢回凑近唐枕,小声道:“唐兄,实话与你说,先前听你那番话,我倒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唐枕眉梢一挑,洗耳恭听。

谢回:“你看那燕兄,像不像锦州德广王的公子?”

唐枕被燕衔玉恶心得连先前的分析都忘了大半,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恍然道:“倒有可能,谢子归你行啊,这么快就圈定目标了。”

谢回含笑谦虚,“若不是唐兄确定他的姓名不是假的,我也猜不着不是?”

唐枕:“那你还让我跟他相好?这可是反贼,你自己不要命可别拉我下水。”虽说谢回真要出事他肯定会搭把手救一救。

二人相交多年,谢回也明白唐枕为人,并不将他这句撇清关系的话放在心上,他道:“唐兄此言差矣,这大雍立朝不过百余年,要按百年前算,大雍朝开国太祖不也是反贼?我看如今锦州、永州、兴州都脱离朝廷自立,而朝廷至今连一块失地也没收复回来,皇帝昏聩,诸位皇子又只知争权夺利,这大雍还剩多少气数、能再撑多少年还不一定呢,也许将来这天下,就归了锦州那位呢?”

唐枕看他说得眼睛发亮兴奋脸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回这人并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

不,应该说,这个时代的统治者,并不像后面那几个朝代那样擅长给民众进行洗脑。相比起皇帝万岁,他们更相信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这句话。

毕竟如今的选官制度以及门阀间的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将世家之间的联系维持得非常紧密,有时候皇帝甚至要给为世家的利益让步,而没有科举制,下层人民没有上升的空间,以致皇帝想要拉拢民心都变得异常困难,况且据唐枕近二十年的见闻,皇帝也没有半点想要民心的意思。

现今局势混乱,也难怪谢回一副想要押宝的样子了。

谢家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大族,根基深厚,谢回好歹是谢家嫡子,他要真跟了德广王,就算将来德广王败落,他大概率也不会丢了性命,最多就是被燕家拿去作为利益交换的棋子。

所以唐枕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你想投了锦州?”

谢回摇头,“我是什么样人,唐兄还不明白吗?我这样的闲云野鹤,避世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参合那些纷争?”他说完,上上下下打量唐枕一番,眼神愈发促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