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页

言谈间仿佛真把唐枕当做了养在身边长大的子侄,没有一个说唐枕鲁莽自大的。

唐家楼船出了安州府后,一路上都有人将他的行踪汇报上来,京中一听唐枕真只带了一艘小楼船,且船体吃水浅一看就真是没带几个人,更是大为放心。

算着日子,一大早就有人守在码头边等着了。

唐怜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京中唐家嫡子,少时也与唐枕这位族弟玩耍过,虽说早就不记得了,但前来迎接的众人还是分外默契地将他排在了最前边。

而此时此刻,看着滚到他脚边的唐枕,唐怜面色僵住了,原先准备好的腹稿头发丝一样卡在了他嗓子眼。

咽下去吧,有些艰难,抠出来吧,不太合适。两个字——难受!

于是他只能维持着惊讶的表情,低头跟唐枕大眼瞪小眼。大眼的是唐枕,小眼的是他。

唐怜虽说出身不凡,但模样生得实在寻常,尤其是跟风清朗月一般的唐枕一比,更显得普通了。

在场众人也都是一片静默,原本都是来奉承唐枕的,结果突然出了这么一遭,他们怀疑唐枕心里想把他们都暗杀了。于是那些被挤在后头的,此时怀着满面庆幸偷偷摸摸退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