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江延叹了口气，他需要好好睡一觉，顺便修复身体。

两人走出了房间，在院落的石凳随意的坐着。柳轻风没有再摇扇子,往日嬉笑的神色也收了起来，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

江延没法如实告知林暮雪重生的事情,也没法告诉林家灭口的真相，毕竟没有证据，只能含混的说:“刚刚那个人是我爹之前给我请的师父，叫连清越。他不为何被其他修士控制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被人控制？”柳轻风思索了一下：“之前有没有被控制我不清楚,但是他现在没有被控制。”

“师兄为什么这样讲？”江延从连清越麻木的神情中根本分辨不出是否被控制。

“如果被控制的话,他的思想会全部被剥夺，如同提线木偶,眼睛也会浑浊黯淡。但是刚刚我捏住他下巴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屈辱,而且眼神有光彩，并不是被控制的那样。”

“当时他是打算伸手把我捏住他下巴的手掰开的，只不过你过来掰住了我的手，所以他才没有动作。”

柳轻风分析完之后,一锤定音：“他是那种格外看重自尊，轻易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那种人。”

江延有些惊讶的看着柳轻风，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比较正直，有自己的原则和自尊。”

柳轻风嗤笑：“正直？说是固执才对吧？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他人，拯救天下苍生，却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愚蠢。”

“别这么讲。”江延觉得柳轻风太毒舌了，连清越或许有些固执，但绝不愚蠢，毕竟谁也不知道林暮雪重生了并且身怀绝技。

柳轻风冷哼一声：“他现在不就是钻了牛角尖么，这种人就是容易扯上道义，明明不是自己的错非要揽在自己身上，就因为那高贵正直的自尊心。”

江延听完愣了一下，他知道连清越为什么会麻木不堪了，是因为林家，他在林暮雪的控制下杀了林家全家！

江延眼尾发红，对林暮雪的憎恨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是她害得连清越成了这个样子！

修真者最重要的就是道心，连清越作为如此正派、嫉恶如仇的人，却犯下绝对难以原谅自己的滔天大罪，他的道心已经不稳，若是贸然修炼下去恐怕会入魔。

江延闭上眼，若是他被控制着杀了八十余人，而且杀的并不是大恶之人，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师兄，若是你被控制而杀了无辜的人，你会觉得愧疚吗？”江延忍不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