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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从来不容忍别人的背叛,没有一次例外,决明宫的叛徒、南星的叛徒坟头草都开花了。

只有他。

只有他还活着。

可笑的是他一直沾沾自喜,还把这件事嫁祸给了佛耳,当时南星是怎么看他的?当时南星是怎么想的?

他一定是心都凉透了,像看个跳梁小丑般,瞧着他一举一动表演,多可笑啊。

笑狼心狗肺。

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欺上瞒下、栽赃陷害,

笑自己一腔真情竟全成了一团污泥。

更是寒着心陪他做了这么久的戏。

更可笑的是他以为南星对他另有所图。

“阿离,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见了你如见了自己,我想好好养着你、养得好好的,你根骨好也聪明争气。”南星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里印不出光芒,“我收你为徒是真心,说传你衣钵也是真的,前两年我便和佛耳说,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便把决明宫传给你。”

楚将离张了张口,他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了、哑了声般一个字也说不出。酸胀苦涩从他的胸腔漫入鼻腔眼耳。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也从来不去信。

他总是恶意揣测南星,总是不知满足,以为南星困着他,他嫌弃决明宫名声不好,嫌弃南星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头,嫌弃这样出身魔教的师父。

但他猛然一回忆,发现他在在背叛南星之前,南星对他是何等宠爱。

宠爱到他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是非好歹,他恃宠而骄,狼心狗肺地背叛算计,且沾沾自喜。

他的胸口针刺般疼痛,像压了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