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易寒沉不适的动了动腿:“你这样我没办法走路。”

顾南松犹豫了一会儿,缓缓松开了手,重新坐回门槛上,满脸期待的等待着。

易寒沉先走进屋里,拿出一个被人咬了一口已经变得冷硬的饼,嘴里虽然答应了顾南松去给他找地瓜,可想也知道找不到,为了避免等会儿这小崽子闹脾气什么都不吃,不如先哄着他吃点饼子垫垫肚子……易寒沉皱着眉头看着饼,迟迟没有转身,一想到这饼的来历,他心里就一阵排斥和不舒服,不是很想让顾南松吃下这个饼。

这是从一只狗嘴里抢来的饼子,村里小孩吃着刚出炉的热馅饼儿,在院门口的路上和其他小伙伴嬉戏玩闹,手里没拿稳,就掉落在灰石地上,一旁的大黄狗闻见肉油的香味,冲过来就把那饼子叼走了。

孩子见食物被抢,哭着就往家里跑。

易寒沉跟在顾南松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追着大黄狗,然后扑上去把那饼子给抢了过来,为此还挨了大黄狗一嘴,索性身上穿的这棉袄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一口下去都没咬穿,只是撕破点布料散了点棉花出来。

不知道哪年,村里那位对顾南松有几分善意同情的老人去世了,便没有人再给顾南松送过衣服和食物。

易寒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从未见过任何阴霾的笑脸。

在绝望之中。

他想死,他却想活。

按压下这一时翻涌,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易寒沉转身走向顾南松,将手中的饼递过去:“吃了。”

顾南松果不其然摇摇头。

“不吃我就不去。”

场面有几分熟悉,熟悉得易寒沉脸色眨眼就黑了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