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望着她,很想告诉对方,在辛奇马尼家,弱者为这点空隙挣扎是毫无意义的,但是望着她的母亲又开始跪地祈祷的样?子?,她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她母亲跪在她的床头,虔诚地祈祷:“希望我和我的孩子?都能?自由地长大和死去。”

在她母亲祈祷完毕离去后?,菲比望着天窗外的月亮,想,自由是什么?

菲比伸出手摸了一?下枕头下那件宽松了一?些,让她可以继续正常发育的胸衣,她抚摸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想——这就是自由吗?

多么脆弱的自由。

很快,继承人历练要到来了,在所有孩子?得到了明天的历练内容之后?,都蹲在原地嚎啕大哭,唯一?能?保持仪态和父亲告别之后?离开的,只有她和丹尼尔。

但她看到了丹尼尔开门的手旋转了两次,他的手抖得很厉害,苹果绿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和阴霾——那个要顶苹果的仆人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是他最忠心的佣人和玩伴之一?。

最后?是她伸手帮丹尼尔把门旋开的。

在离开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她身后?父亲的抱怨声:“这一?批孩子?太娇气了,应该早点断除他们的亲密关?系的。”

“他们未来可是随时都会被背叛的,如果连向?自己亲近之人举枪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继承辛奇马尼家。”

旁边的下属赞叹:“对,当年您发现妻子?背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杀死了她,可以说非常雷厉风行了。”

“我的继承人也该有这样?的风度才行。”她父亲懒洋洋地回,语带遗憾,“丹尼尔这孩子?看着心冷,但其实很承情,这点不如菲比,当年我杀了他母亲之后?,和我闹崩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