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终究是被死亡带来的威胁感吓退了,白柳摇晃了一下,站立不稳,贴在杜三鹦的后背上滑落。

杜三鹦赶忙扶稳他,眼前也开始出现晕眩般的幻觉——他离这些尸块太近了。

“……去打开仓库门,你能打开的。”白柳有些沙哑地推了杜三鹦一把,“我们进去,里面有很多燃油,是爆炸隐患,他们不敢轻易进来。”

杜三鹦摇摇晃晃地走到仓库门前,居然在仓库门上发现了一把还没拔下来的钥匙,就是结冰了,捂了好一会儿才能转动。

等他打开仓库,他转头想大声喊白柳过来,声音在嗓子里忽然打了个弯,变小了。

杜三鹦看到白柳跪在地上,用那件防寒服把那些尸块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拍去上面的碎雪,珍重地捂在自己的防寒服里。

白柳包裹好所有的尸块,抱在最暖的腹部,踉踉跄跄地站起往仓库走。

这场景莫名有些眼熟,杜三鹦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也这样跪在地上,把自己家人的尸块捡起来包裹在怀里,假装对方还在般无助地流着泪。

进了仓库之后,杜三鹦就立马把门给反锁了,白柳垂着头坐在墙角,冷得脸色青白,嘴唇发乌,一点血色也没有。

杜三鹦心里着急,但又不敢过去——白柳怀里那堆尸块对他的影响力太重了。

他在屋子里急得到处乱转,又很幸运地发现了还没废弃的热空调开关,打开之后杜三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脱力地瘫坐在墙上,双手挂在两个化工的红色油漆大罐子上。

看上面的标志,有燃油,什么有害物质,还有一些腐蚀类液体,比如强酸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