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赢得了又一场比赛之后,牧四诚随意撩起衣服擦掉下颌上滴落的汗和血,对着那些欢呼的观众不耐地挥挥手,准备下场。

白六仿佛兴起,转身询问他:“这场游戏和你与那位三区副队长之间的朋友游戏相比,哪一个更好玩?”

精神值下降,杀戮和偷盗的欲望被释放让牧四诚的瞳孔兴奋地微微收缩,他勾出一个恶性十足的笑,尖利的牙齿在嘴角露出,宛如浴血之后舒展了本性的恶魔:“那还用说吗?”

“——当然是这里面的游戏啊。”

阿曼德宛如一尊木雕般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块巨大屏幕在身后绽放出白光,白六带领的队伍在观众的夹道欢呼下从阿曼德的身侧走过。

而这次游戏的最大功臣,杀敌最多的牧四诚就走在白六后面,他从阿曼德的身侧走过,大步快走的急躁步伐带倒了通关后虚弱的阿曼德。

牧四诚并没有在意自己撞倒了哪个浑身狼狈的弱鸡玩家。

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牧四诚只是居高临下地回头扫了一眼这个被自己撞到之后,只呆呆仰视着自己,脸上全是泥泞的玩家,轻蔑地嗤笑一声傻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在地上的阿曼德恍惚地抬起头,他看到了前面的白六回过头来,远远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勾出一个好似可怜他般的微笑。

他看到白六笑着用口型对他说:“只是一场游戏。”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

神志模糊的阿曼德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登出这个游戏,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异端处理局的宿舍,把那些他还留着的,牧四诚写给他的预告函翻找出来,疯狂地撕扯成碎片,一把火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