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浮急色

可是杜书瑶心里想的很好,却不太敢实践,她怕。

她怕真的和离,他若有了其他的心悦之人,便会和那个人亲亲密密,从此忘了她这个旧主人,毕竟他现在已经人智健全,已经有府内新招进来的丫鬟,见他们夫妻出现了嫌隙,对着泰平王蠢蠢欲动,杜书瑶私下处理了两个,却有种前赴后继的意思。

也是啊,泰平王如今不仅痊愈,还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再说的夸张一些,太子之位空悬,皇帝心之所向这般明显,虽说泰平王有失心疯在前,未来天子自然不可有这种隐疾,但皇帝却早在将太子关起来的那天,已经昭告天下,泰平王并未失心疯,只是中毒。

近一月,朝中大臣多有示好,杜书瑶应付这些有些头皮发麻,泰平王也每隔三五日,便被人请去宴饮。

所有人都在试探泰平王是否真的正常,都在试探皇帝的态度。

如此种种迹象,加上皇帝在这府内的人陆续撤走,杜书瑶身边只有三红一个帮手,新召进王府中的人总有别有居心的,毕竟女子在这世上生如浮萍,若是一朝攀附上泰平王,若他将来真的贵不可言,便是鸡犬升天。

几乎是所有人都想扒着泰平王,只有杜书瑶想要在这个关口上跟他和离,她真的不善打理王府,做不得一个真的内外兼顾的好王妃,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她现在最最怀念的,就是和泰平王在南边的那些日子,那才是真的无忧无虑。

这样的各忙各的日子,又过了一月,盛夏的夜总是比白日还要温度适宜,杜书瑶白日处理下面庄子上送来的账册,在书房闷了一整天,夜里便出来透气,循着小路上走了一段,放松下心情。

结果没想到,她便是连这放松片刻,也能撞到这种场面。

“小心。”泰平王的声音,依旧那样的低柔,扶着一个明显故意跌倒,大半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站定。

也怨不得所有人都想朝他贴,他的性情越发的温柔儒雅,虽然读的书不多,可他真真的是面冷心软,从无处罚下人,无论对待女子和男子,再也不像从前身为狗子一样乱咬,他人智健全,已然不会谁靠近就冲着谁发疯了。

杜书瑶见着不远处廊下,缠着泰平王的女子,没来由的感觉自己心里憋闷的慌,眉头皱得死紧。

三红见状要上前去教训那个婢女,杜书瑶却拦住了她,“算了。”

杜书瑶哼笑一声,“这样的事情,以后都只当看不见吧。”

杜书瑶转身回了屋子里,继续处理账册,三红来了三次,提醒她休息,账册不是一日看完,王府虽然不大,但因为泰平王现在是整个皇城人人想咬的香饽饽,杜书瑶的事务也开始越发的繁重。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一直到快要子时,还在桌边不肯休息,门第四次被打开,杜书瑶手臂撑着自己的头,对外面说道,“等我把这些看完,莫要催了!”

她以为又是三红,却没成想进来的是泰平王,他站在不远处,叫了一声“瑶瑶。”

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神色讨好,“夜深了,你饿吗?”

杜书瑶心颤了下,他已经许久夜里没有来过了。

但是随即想到了廊下那一幕,她面色又冷下来,皱眉说道,“你来干什么。”

泰平王抿了抿嘴唇,慢慢地朝着杜书瑶走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对着杜书瑶笑了一下,温声说,“太晚了,喝点汤休息吧。”

杜书瑶看着他温柔笑意,却冷笑了一声,想到他现如今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不由得心中又开始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