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文!(狼心狗肺不足以形容!...)

她笑眯眯地,把后天逼顾城下台为目的的董事会,变成了只是逼停项目,顾城还做总裁的“退而求其次”。

但是没有人会觉得她是真得要保顾城,毕竟她手上的股权转让,还有无偿赠与合同,他们都是亲眼看过的。

仔细一想,就不由得后脊冒凉风,她这哪是保顾城,是在给那顾老狗栓链子。

顾城再不济,他也真的像她说的,为顾氏企业一辈子拼搏,这公司里可不光是股东们,还有数不清的元老和人才,都是顾城一手带出来的。

如果真的一夕之间,由她这个“黄毛丫头”上位,未必能够稳住公司局面,人才流失肱骨动荡,一旦内部出现散沙的状态,再想拢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些股东们被靳兴国说动,被利益或者把柄牵制,未必没有抱着搅浑水的心思,未必没有抱着如果顾小文稳不住局势,逼着她一步步让出决策权的心思。

但如果顾城不下位,而她就是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架空顾城的目的达到,利用顾城牵制他们跳脚的目的也达到了。

而顾城真的会心甘情愿地被“狗链子”拴住吗?

会的。

因为顾氏企业是顾城一辈子的心血啊,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他又能去哪里?

他离开的顾氏企业,他这棵树大树早已中空的外壳,肯定会瞬间垮掉。

他只能心甘情愿地被套上狗链子,然后一辈子到老,到他彻底没有用之前,都被顾小文压榨。

股东们个个面皮抽搐,靳兴国也神色复杂,他也以为,顾小文是想要直接干掉顾城自己上位,毕竟“皇位”这东西,诱惑太大了,谁不喜欢?

但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顾小文可不喜欢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里之前,急着成为众矢之的。

本是一山不容二虎,但她并不是虎,顾城也不是,顾城是狼,而她是狈,狼狈为奸,才是稳控住全局的最好选择。

再者说,即便是她最终能够稳住全局,她也不喜欢把人逼到绝路。狗急跳墙,必遭反噬,但她又不会让顾城太好过,所以只有卡着他的咽喉,让他不能反抗,也逃不脱才最好。

就像在座所有人,不会有人知道她不是顾城的种,至少会顾及着猜测着,或许顾城是真的想要退位,在她身后指导她呢?

反正圈子里的人什么奇葩都有,万一搞到最后,人家是上阵父子兵,打一场演习战,他们冲在前面送人头,不就成了笑话?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顾小文底牌只翻一个角,那些打着为她冲锋陷阵,实际上想要做搅\\屎棍的,也顿时偃旗息鼓,按捺不动。

一顿饭吃的除了顾小文之外,所有人都消化不良。

等到顾小文被靳兴国送回酒店,她洗完澡,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微微醺然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霓虹璀璨。

玻璃上映着她被热气蒸得粉嫩娇艳的眉目,看着确实年轻,顾小文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笑起来。

她喜欢这种俯瞰城市的滋味,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这个世界的真假,她从来不去认真烦恼,因为胜者无论在哪里,都是胜者,她无论在哪里,都是她自己世界的主宰。

就算是一切醒来都是黄粱一梦,她也要梦得真切肆意,胜的精彩绝伦。

顾小文在午夜前借着微醺入睡,睡前给白康城发了条信息,一觉睡得特别香,暂时把心肝肺儿都停止工作。

而完全不同于她,白家现在可就没有那么美妙了,白康城脖子上长长一道指甲划痕,摸着自己被扯下一撮头发的头皮,险险后退,躲开了被江容娱乐室的门把鼻子拍扁的惨剧。

里面是持续不断的尖叫声,已经嘶哑,却依旧听上去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地余音绕梁。

白康城就瞒了一个下午而已,想要缓一缓再跟江容说顾小文的事情,结果拖到了晚上,江容给顾小文打电话,白康城兜里揣着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事情就彻底控制不住了。

白康城千算万算,理由找得再好,也是忙糊涂了,忘了把顾小文给他的这个手机给调成静音,就这么被江容逮住了。

《梦中的婚礼》钢琴曲在口袋里面响起,白康城只觉得这声音简直就是《死亡的乐章》。

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顾小文之前根本就有阴谋!

这就是阴谋!

之后白康城就开始编,编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

他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活到了这么大,也没有一件事,需要他这么密集地去撒谎,他实在是圆不上了,然后说了实话。

接着江容毫不意外地失控了,他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崩溃地开始打自己,白康城去拉,免不了要被误伤。

不能打镇定,因为江容之前被虐\\待了好多年,他怕死了打针。

白康城一整个下午,放下了所有的工作,什么都没有做成,手机里面的工作电话快比他给顾小文打得还多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接。

孙建波一个人应付不来,直接杀到了白康城家,结果跟着白康城忙活了江容整整一晚上,眼睛被揍得青紫青紫的,现在正在楼下滚鸡蛋。

江容把白康城赶出来,在娱乐室里面第六次失控,一晚上,他知道事情了之后,什么都没有吃,一口水也没有喝,联系不上顾小文,白康城不许他出去找,他就只能把自己关在娱乐室里面。

他不信,他崩溃,他简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愤怒去伤害别人还有自己,然后继续愤怒。

整个娱乐室里面几乎所有能动的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白康城从没有见过江容有过这么浓烈的情绪。

他简直像个被关起来的疯子,整个人没有一刻停下尖叫,嗓子已经嘶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