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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问郑老一句话,你若是君主,可愿大权旁落?”

郑士则愣住。

韩琅慢悠悠道:“君权,君王掌权,方可称之为一国之王。君上若想开辟出一番成就,唯有牢牢把握王权,掌生杀,不受世族遏制,才可称之为王。”

郑士则并不认同,“话虽如此,但无辜之人因此受牵连,实难服众。”

韩琅不以为然,“成王败寇,脚下踩着皑皑白骨,哪个能不错杀,能不见血呢?”又道,“每一个太平盛世底下都会埋冤魂,藏枯骨,谁又会来为他们鸣冤?”

郑士则喉头滚动,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已经很老很老了。

那一腔孤勇热血与赤忱早已在韩老夫人自刎时死去。

那具深埋在雪地里的枯骨冤魂无人认领,甚至连去祭拜都要小心翼翼。

这么多无辜的人,谁又会永远记住他们呢?

韩琅平静地望着落在寒梅上的飞雪,也不知是腿伤落下了病根还是其他原因,有些隐隐作痛。

傍晚时分左腿寒气侵入,犹如泡在冰窟窿里疼痛难忍,宋离命人请来医师看诊。

那医师扎过银针,开了药方,叮嘱仔细保暖,勿要冻着。

送走医师后,宋离备下羊绒护膝绑到韩琅腿上,说道:“想是落下了病根,往后有得你受了。”又道,“天冷了,先生莫要熬夜,更不宜久坐。”

韩琅并未放到心上,只道:“无妨,有轮椅可使。”

宋离啐道:“既然有轮椅,那你一辈子都下半身不遂坐轮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