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所有人都得死!

只打算不让他说话的,或者逼着他说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话。

可谁能想到呢,年轻人不讲武德的,这一玻璃杯砸下来,全场只能听他讲。

“我要说赖山川你们可能都不熟,毕竟我给他开眼的时候你们也不在”

李学武看着刘少宗和高雅琴两人,道:“但我要说东城纪监办的那个案子,你们一定知道”。

“……”

刘少宗眉头微微一跳,看了周干城一眼,又同站在周干城身后的高雅琴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均是凝重了几分。

尤其是这会儿周干城不说话,两人脸上的态度更是发生了一点变化。

“具体的没必要讲,我不想在这儿扒扯谁,公道自在人心”

李学武的手搭在叠着的腿上,手指轻敲膝盖,面露不屑地说道:“我只告诉你们,从我这里,你们什么都拿不到”。

“李副主任”

刘少宗看了高雅琴一眼,随即对着李学武说道:“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示意了高雅琴说道:“我们并没有说要干预你们办案的事,一定是你想差了”。

“呵呵,是嘛~”

李学武手指点了点周干城,冷笑着问道:“我猜他是不是跟你们说,我这个人思想有问题,在对外合作上立场不坚定,有重大工作风险”。

高雅琴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周干城,见他低着头捂着脑袋保持沉默,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而刘少宗也沉默了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是不是挺意外的?”

李学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觉得他说的话就代表了正义和权威,我是厂里的干部,就得屈就于你们这种俯视,对吧”。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挑了挑眉毛,看着沉默不语的周干城问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你听我说两句”

就在李学武转身要走的时候,周干城突然开口说道:“现在你发了火,撒了气,总得给我说几句的机会吧”。

“看来我是委屈你了”

李学武嘲讽地一笑,打量了他一眼,转身点了点罗云道:“把酒杯收拾起来,那是人家的东西”。

说完便又坐了下来,看着周干城说道:“再帮我倒一杯酒,我好好听你唠”。

罗云看了氛围紧张的客厅,鸟悄地走到吧台边上捡起了酒杯。

周干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李学武顿了顿,这才说道:“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有事说事”

李学武抻了抻衣服,往沙发里面靠了靠,接了罗云递过来的酒杯说道:“不要用说教的口吻对着我说话”。

这屋里六个处,没一个正的,谁比谁大,谁比谁小,话都说到这了,他可不在乎什么礼貌不礼貌,客气不客气的。

周干城微微点头,道:“你很有能力,也很能交际,但在这件事上孤立保密部,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抬手摆了摆,道:“我不是在说教你,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说一句自毁前程不过分吧?”

“继续~”

李学武品了一口洋酒,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口感一般,胜在环境优越。

周干城看着他享受,给罗云招了招手,道:“姑娘,帮我也来一杯,加点冰”。

他手指点了点吧台里面道:“冰块就在那台机器里面”。

罗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李学武,见李哥没别的意思,这才又去了吧台。

“看似你没有参与其中,所有的事都是向允年和分局那边做的,可保密部知道”

周干城点了点李学武,随后接了罗云递过去的酒杯放在了脑门上。

冰凉的感觉又刺激了鼓起的血包,疼得他一咧嘴。

“你说要联合所有人抵制他们,可你有没有想过,保密部只需要针对你一个人就够了”。

他点了点船舶行驶的方向,道:“你觉得你没有问题,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与外商沟通联系也是在工作的基础上,可谁信啊?”

“指鹿为马是吧?”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点道理”。

“你只觉得我是果?”

周干城微微摇头道:“不,我对你的提醒和干预才是因,换一个人上来,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我不会谢你的”

李学武喝了一口酒,说道:“从你跟我说起这件事,我就觉得你在玩火”。

“是你在玩火!”

周干城摘下脑门上的酒杯,点了点李学武道:“我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跟我认识,对吧~”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礼后兵”。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点了点门口那位年轻干事,轻笑道:“你带着礼,他带着兵”。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固执”

周干城喝了一口酒,随后抿了抿嘴唇,道:“你能摆得平我,更能说服他们,那下一次呢?”

看着李学武,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觉得刘处长和高处长是听信了我的一面之词,被我忽悠着要整你是吧?”

“你有没有想过,我把这件事放在船上说,就是在给你留余地?”

“其实……”

刘少宗看了李学武一眼,犹豫着还是接话道:“我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确切情况”。

“但有老周说的情况在前,就算是你真心想要为厂里做事业,可我们看见的,或者说工作的,有可能会发生了变质”。

他态度很是认真地对李学武说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确切的说”

高雅琴开口说道:“我们所收到的情况在你看来是假的,现在也确实是假的,可船到岸,它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我们不存在针对谁,或者冤枉谁,更不会给谁当枪使”

她很认真地对李学武说道:“但如果情况摆在了我们眼前,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看来这个案子的背后扯到了某个人的神经啊!”

李学武倒是没在意他们说的危机,反而是想到了这件事的根源问题。

这会儿他吊着一只眼睛,看着三人说道:“余大儒那么积极地往里面搀和,是不是就是为了他?”

“你不要问我!”

周干城摇了摇头,一口干了杯中酒,靠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没有你这个涉外项目,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挨不着你的打”。

“当然了,你也知道”

他摊了摊手,说道:“你们厂的其他项目依旧会有人出面进行干扰,提醒你的第一步绝对是这种相对温和的”。

“这样冷不丁打来的酒杯才最疼的,是不是?”

“呵呵~”

李学武看着他满脸幽怨的表情,轻笑道:“活该啊,不过顶着脑门上的这个包,你也好交代了,是吧”。

“嗯嗯,我真是谢谢你啊!”

周干城诚恳地点点头,看着李学武说道:“要是没有你,我都得愁的跳海自尽了是不是?”

“所以~”

李学武抬手示意了刘少宗和高雅琴,对着周干城问道:“你是坦诚了一切,就告诉他们故意为难我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们的复杂关系”

刘少宗给罗云招了招手,微笑着说道:“姑娘,辛苦帮我也来一杯,我不要冰块”。

“……”

罗云习惯地学着李学武的动作眯了眯眼睛,只是她学的不到位,满脸的幼稚气。

虽然心里嘀咕着对方真拿自己当服务员了,可还是走到吧台里面。

“高处长,您要一杯吗?”

“……”

这回轮到高雅琴无语了,面对这姑娘有些情绪的询问,她看了看李学武,那意思是这都你教的?

罗云得不到她的回应,只给刘少宗倒了一杯。

“我跟你是平级,所以你也不用针对我”

刘少宗摆了摆手,对着李学武说道:“我和高处长都是一个意思,问题摆在我们面前了,就得按照程序办事”。

“至于给我们找麻烦的老周”

他站起身接了罗云递过来的酒杯道了一声谢谢。

得了罗云不耐烦的“不客气”回复后笑了笑,拍了拍周干城的肩膀道:“这笔账回去后自然有人跟我们算”。

“高处长,您坐沙发”

他主动让了一直站着的高雅琴,笑着示意了李学武说道:“跟李副主任多交流交流,能开眼”。

“你可真会说话啊~”

高雅琴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在了他刚刚的位置,瞅向李学武问道:“不会用酒杯砸我吧?”

“敬你一杯!”

李学武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了手里的酒杯,随后一口闷了。

周小白不用他叫,乖巧地走过来要帮他续杯。

“行了,喝多了容易耍酒疯”

李学武笑着拒绝了周小白,不过将手里的酒杯交给了她,示意放回吧台。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不知道是谁的那位,看来没打算跟我一上来就玩横的”

他点了点周干城道:“只是让你给我提个醒,如果不配合,那就在营城造船厂给我找点事,对吧?”

不等周干城回答,他又仰头躺在了沙发上,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唉呀~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到底是谁”。

“他恐怕也没算计到,或者是故意的,你提醒是提醒我了,可把找麻烦的事做在了船上”。

“也就是说,你要真把我们厂的这个项目搅黄在了营城,有高处长和刘处长的见证,那我就是厂里的罪人了”。

“然后呢?”

李学武侧着脑袋看了看周干城,笑着道:“领导觉得我是个麻烦,职工们也觉得我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是有问题的干部”。

“再然后,是不是就该从卫三团那边给我下黑手了,或者直接把我踢出局,好叫他用我这只鸡杀了儆给纪监和分局的猴”。

“唉呀~一环套一环啊~”

李学武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膝盖道:“这位想得可真周到,处理不了问题,那就处理产生问题的人,这个思路还真是!”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周干城抬了抬眉毛,掏出手绢装了杯子里的冰块敷在了额头。

“你要说一切都可以谈,那我算是功成身退,等你回京自然有人登门拜访”。

“我要是不想谈呢?”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是不是我连京城都回不去了?”

“不会的,我没那个能力”

周干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的努力都被你看破了,还挨了打,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你的这件事依旧是要回京城再解决”。

“当然了,怎么解决,或者谁来解决,什么时候解决,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别嘲讽我!”

他点了点李学武说道:“我在这做的任何事都不是我愿意的,但绝对是有根据的!”

“这句话我信”

李学武抿了抿嘴,点头道:“你要说完全不知道背后那位是谁我都信!”

“谢谢,我真不知道”

周干城叹了一口气,道:“我无意为难于你,只是事情赶到这了,决定权交给你”。

“别说的这么可怜”

李学武拍了拍沙发扶手,笑着点了点傻狍子似的站在吧台里面拔着脖子看热闹的周小白对他们问道:“知道那姑娘她爹是谁吗?”

“!!!”

周小白倏然的一愣,随即不解地看向李学武,这话怎么说着说着到了她这?

刘少宗三人同样不解地看了看周小白,又把目光对准了李学武。

李学武抿着嘴点点头,看着周干城肯定地说道:“你应该庆幸提前搞了这么一出儿,不然在营城用涉外这种烂事搞我,所有人都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