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啊,那一户,在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泼皮户,真不知道那家的小囡囡是怎么忍下来的。”

乔雨薇静静的听着,她想起了汪芷曼写的那篇论文,字里行间的那种虚无感……

在这种环境里成长,对世界的看法难免会有些不一样。

阿婆将鸡蛋糕吃干净,长叹一声:“不过,后来他们就不烦我们了。”

乔雨薇问道:“是因为要拆迁,所以搬走了么?”

“哪能啊,他们没等到那时候,”阿婆冷哼一声,“那个讨债鬼亲爹跑了,当娘的靠着大老板,养活个闺女不成问题,我们还说是要苦尽甘来了,谁晓得有天晚上当娘的忽然死了。”

“那场面可吓人,”阿婆桀桀的笑了两声,“我怕你听了做噩梦。”

乔雨薇将自己面前的蛋糕推到阿婆面前,笑道:“阿婆,我不怕的。”

“你最好是不怕,”阿婆一叉子捣在红丝绒蛋糕上,将一块蛋糕戳得稀碎,盘子里全是一块又一块的红色蛋糕,“听说是喝了一晚上酒回来的,谁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们过去帮忙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血道道,被褥都浸湿了。”

“那家的囡囡真是惨,长得玉雪可爱,结果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出去福利院,都没有人要,最后送给个远房舅舅养,就没消息了。”

乔雨薇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汪芷曼只是个被卓子睿骗了的傻白甜,昨天晚上见过她之后,她觉得汪芷曼是个游戏人间的海王,但是现在……

她觉得那些都是她的保护色。

“好了,老太婆我今天是吃饱喝足了,”阿婆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外走,“你以后要是见到你同学,叫她别回来了,这破房子没什么好收拾的。”

乔雨薇点了点头:“我一定转告。”

听完汪芷曼的童年经历后,乔雨薇的心情有几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