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多数的时候,都只听,不说话,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说到底,跟她没一丁点关系。

韩生义看着韩奶奶的动作,突然,他放低了声音,上半身微微前倾,语气里也夹杂了一分不难察觉的恳求:“奶奶,我想帮她。”

多少年,没再听过韩生义对自己撒娇了。

韩奶奶手上的动作顿住,可是好半天,她都没说话。

韩生义知道奶奶轻易不会同意,能让她默认自己和楚酒酒交好,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可他现在不满足停留在这个地步,他想跟楚酒酒更亲近,想像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当一起玩的小伙伴出现了难题,他也想加入进去,他想真正的帮上忙,而不是只能在背后,不咸不淡的出主意。

眼看气氛僵持起来,韩爷爷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左右不停的看,老伴性子冷,脾气犟,孙子差不多也是这个德行。愁得慌,怎么就没人遗传一下他身上的优点呢?做个永远不得罪人的老好人,它不香吗?

……

韩爷爷呵呵笑了两声,开始打圆场,“助人为乐是好事啊,生义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啊……你听爷爷给你分析,咱们现在的情况,要去帮助别人,实在是困难……”

韩爷爷说话慢吞吞的,前一句说完,需要等上几秒钟,才能听到他的下一句,仿佛他每句话都要翻来覆去的思索,究竟合不合适,才能郑重的说出口。听见他的话,韩生义没什么反应,韩奶奶却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她最烦的就是韩爷爷这个样子,对外圆滑,对内也圆滑,永远不说别人的坏话,也永远不会直来直去。做朋友,这是最合适的性格,可做夫妻,这是最让人生气的性格。

不等韩爷爷把下一句酝酿出来,韩奶奶扔下手里的碎线,粗暴的打断他,“行了,别把你那套也带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