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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山带着收拾妥当的怜儿走了过来。

司行简等青山把人在椅子上摆弄好,才抬眼看向换了身衣裳的怜儿。

清理她一番之后,看着比先前更凄惨——她本来就浑身是伤,要清洗几乎是又受了一遍刑。

司行简却点点头,这样看起来就干净多了,也没了那种难闻的、带着腐朽的血腥味道。

他示意了青山一下。

青山就拿着一面铜镜走到怜儿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直面镜中的自己。

知道自己脸上有伤,和亲眼见到自己被毁了的脸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更别提怜儿原本是一个美人儿,知道利用自己的美貌玩弄人心,这种反差足以让她崩溃。

怜儿猝不及防看到一张皮翻肉绽的脸,忍不住尖叫一声,想把铜镜推开,可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好扭过头,闭上眼睛。

两行泪流过她脸上的伤口,她死咬着唇把痛呼咽进肚子里。

司行简左手抱着兰兰,右手拿起一瓶金疮粉,随意地撒在她的伤口上,轻声问:“值吗?”

怜儿冷笑一声,道:“打一棒子,再给一个枣……你少白费功夫了,之前问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怜儿姑娘多想了,只是本王闻不得血腥味儿,也不习惯看这样有碍观瞻的面容。”他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说出的话却格外扎心。

听到他自称“本王”,怜儿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原来这就是辰王。

司行简:“是不是希望现在手中有把匕首,能直接要了本王的命?”

怜儿谨慎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