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点,他就赶不上陪崽崽吃早饭了。
不用去见皇帝,司行简都知道对方大致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表达一番对他的信任和看重,要他好好做事,不必怕得罪人;再者,就是问问崽崽的情况,想把崽崽接到宫里来。
户部掌管财政收入,确实十分重要,但他如今却并非是被委以重任。
皇上恐怕对哪些州县缴税不足、都城的哪些官员收孝敬,都已经心知肚明。
把他推出来,一是试探他是否会徇私枉法趁机勾结大臣,二是让他背锅拉仇恨。
说不定还要以他公务忙为由,企图把崽崽接走。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充满算计。
果然幼崽才是最治愈的存在。
司行简到了偏殿,总算能坐下了。
见司行筝说的与自己意料得差不多,他便答得十分应付,几乎把不耐烦摆在脸上。
司行筝心中已经对辰王这样的不敬之举生了怒意,可他还是眼里带着笑,有些温和地问道:“怎么?是身体还未养好吗?”
司行简恹恹地吐出两个字:“饿了。”
没有料到他会给出这个答案的司行筝愣了一下,吩咐人送些糕点来。
“不必了。”司行简站起身,“我回去和崽崽一起用餐。”
等他出了门,习惯了掩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一国之君才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
作为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老人,郑喜无疑是最了解皇上喜怒的人,他自能看出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什么时候是真正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