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八爷雨露均沾

……

宁夏府署。

今儿个又是约定谈判的日子,太子已然不知道自己与准噶尔的使团谈判了多少次,每一次谈判,副都统都在扯皮,要不是装傻充愣,要不是顾左右而言他,总之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不好好儿谈判。

今日又是谈判的日子,太子胤礽和四爷胤禛来到府署的正堂坐下来,因着云禩和大爷出门公干还未回来,所以今个儿坐纛儿的就他们二人。

准噶尔的副都统又一次姗姗来迟,之前还是踩着点儿过来,或者只是迟到个一星半点,哪知道今日竟然嚣张至此,太子和四爷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才见到副都统姗姗来迟。

副都统打着哈欠走进来,笑道:“太子,四爷,我没来晚罢?”

太子冷笑道:“使者来没来晚,自己个儿心里不清楚么?这眼看都能用午膳了。”

“哎呦,时辰这么晚了?”副都统明知故问,道:“唉,都怪外使水土不服,这不是么,昨日夜里不太舒服,今儿个起身晚了,还请诸位不要怪罪。”

太子的脸色很难看,几乎就要爆发。

四爷胤禛淡淡的道:“使者既然来了,便坐罢,可以开始谈判了。”

“谈判?”副都统很诧异的道:“谈甚么?有甚么好谈的?”

他的表情十足夸张,又是哈哈哈大笑一串儿,道:“你们连粮食都没了,还怎么谈啊?”

太子的脸色“唰!”落了下来,道:“使者何出此言呢?”

副都统道:“太子不用掩饰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你们带来的粮草本就不多,如今被我拖延在此地,粮草已然不够了。”

胤禛道:“确实,宁夏府署的粮草已经不多,但太子已调遣黑龙江之兵,运送粮草,按照时日计算,这会子粮草怕是已经在分拨宁夏府署的路上了。”

“哈哈哈——”副都统笑的肆无忌惮,道:“在路上了?的确,的确!的确是在路上了,却不是在分拨宁夏府署的路上,而是在运往准噶尔的路上!实话告诉你们罢,你们的粮草,我已经派人劫走了!这会子你们没有粮草傍身,进退无路,还拿甚么跟我们谈判?!”

副都统的言辞嚣张至极,整个人看起来傲慢无礼到了极点,挺着胸膛,笑声几乎就是咆哮,气焰不可一世。

就在此时……

“就拿这些俘虏与你谈判!”

一个清朗声音穿入正堂,随即有人大踏步“踏踏踏”走入了府署正堂。

是云禩!

“八弟!”太子第一个欢心的唤了出声,“噌!”站起来,大踏步迎上去,一把抓住云禩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云禩,把他的手臂举起来放下去,举起来又放下去的叫检查,生怕他受了甚么伤。

四爷见到云禩的一刹那,心中也是一喜,眼看着他便要跟着太子一起迎上去,却突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无错,四爷还存留着一丝丝理智,这就是好感度99%和100%的区别……

云禩笑道:“太子放心,弟弟并未受伤,豹尾班的侍卫们一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翘楚,办事干脆利索,怎么会让弟弟受伤呢?好得很。”

“你……你……”副都统突然看到云禩杀出来,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一句完整话儿都说不出口了。

“我?”云禩挑唇一笑,悠闲自得迈出几步,踱步道:“我如何?使者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会在此地?”

云禩又道:“我在此地了,你那些劫粮草的伏兵,又在何处呢?”

他说着,不给副都统回答的机会,也不想让他回答,抬起手来招了招,道:“带上来!”

豹尾班的侍卫立刻押解着准噶尔伏兵的头领,加上了枷锁,五花大绑的将头领押解进来,使劲一踹他的膝盖弯,“咕咚!”头领直接双膝跪倒在地,身形不稳,扑在地上。

云禩指着那头领,道:“使者,不是我说,这就是你的伎俩?也太儿戏了罢?”

副都统脸色煞白,瞬间白了下来,似乎不敢相信,微微蹙眉,还想挣扎,觉得云禩是在唬自己。

云禩一笑,道:“准噶尔埋伏在尧甫堡的伏兵,已经全部被我们一网打尽,若是使者不信,大可以出去看看,此时这些俘虏已经押解在府署的演武场,正老老实实的跪着呢。”

副都统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失败?

说来也巧,这个时候大爷胤褆也回来了。

大爷大踏步走入府署,拱手道:“白塔粮草已经安全疏散,粮草抵达宁夏府署。”

太子胤礽道:“好!好得很!”

有了云禩这边做诱饵,大爷胤褆自然安全很多,他“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带着兵马赶去白塔,带的兵马越多,副都统反而觉得越假,觉得大爷不过是做做样子。

所以大爷这边相对安全不少,有了云禩的助力,他很轻松的到达白塔,其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在白塔安全交接粮草,然后将白塔的粮草分散到各地,又领了一部分粮草,亲自押送回宁夏府署。

这会子粮草已经抵达。

正堂外面隐隐传来宁夏兵的欢呼声:“粮草!是粮草!”

“好多粮草!”

“咱们的粮草充足了!”

副都统一听,脸色煞白,浑身打飐儿,这才反应过来,道:“白塔……白塔!!粮草为甚么会在白塔疏散?不是改道了尧甫堡么!?”

他说着,看向坐在末席的渊吝。渊吝脸色很平静,副都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全都是诡计,从头到尾,都是诡计!

云禩挑了挑眉,道:“你傻,赖谁呢?”

“你!!”

副都统气急败坏,自己一手好牌,最后打的稀巴烂,能不气怒么?他拳头发痒,疯狂大吼一声,冲着云禩一拳打过去。

四爷胤禛早有准备,他虽一直没说话,但实则暗暗戒备,毕竟副都统的武艺惊人,若是狗急跳墙,也不可不防。

副都统沉肩提肘打出一拳,他肩膀刚刚一沉,胤禛立刻反应过来,大步冲上去,一把扣住云禩肩膀,将人向后一推,与此同时,折扇的扇柄“啪!”打在副都统的手肘上,力度看似不大,却一下子令副都统的手臂发麻,卸去了他的力道。

副都统大喊一声,扶住自己的手臂,四爷立刻道:“来人,拿下!”

今日鄂伦岱没有在场,实则是在外面准备,听到四爷下令,立刻带着士兵从外面冲进来。

鄂伦岱趁着副都统手臂酸软,冲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背心,直接将副都统踹了一个大跟头,跌在地上,鄂伦岱上前扭住他的手臂,立刻上了枷锁,扣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动弹。

随即又有士兵上前,将副都统五花大绑。

叮!

【恭喜!任务十二完成!】

云禩的“塔防大战”完成了,粮草成功抵达宁夏府署,任务彻底完成,不仅得到了空间点数,还得到了此次任务的格外奖励——同盟卡。

又是一张同盟卡。

如今太子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突破了100%,所以无需同盟卡,这剩下的就是大爷或者四爷。

云禩第一个想要给便宜四哥贴同盟卡,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算,毕竟四爷对自己的好感度是99%,这是货真价实的99%,不是虚假的,如果贴上同盟卡,的确会涨到100%,但有三个月时效,是虚假的100%,三个月只虚涨1%,岂不是不合算?而且是大不合算。

同盟卡如此珍贵,还是应该用在刀刃儿上。

云禩这么一想,好得很,那就大爷罢。

大爷虽与原主八爷的干系是最亲近的,毕竟八爷的养母,即是大爷的亲生母亲,但因着自己的到来,大爷又是个极为精明,城府深沉的人,他肯定察觉到了自己与往日里的不同,上次云禩和胤禛便在大爷面前掉了马,若是能给大爷贴上同盟卡,再好不过,虽是“虚假的繁荣”,但能维持三个月,合算!

云禩这么一想,立刻不动声色,将同盟卡贴在大爷头上。

叮!

【同盟卡生效!】

果不其然,大爷对云禩的好感度,瞬间飙升到了100%,为期三个月。

大爷胤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

十足的突然,就是想要关心一番八弟,不自觉的走到云禩面前,道:“八弟,可有受伤?”

旁人不知大爷这是怎么的,突然转了性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关心人,云禩心里头却是清楚的,毕竟已经是一个同盟的盟友了。

云禩道:“没有受伤,多谢大哥关系。”

大爷胤褆也有些奇怪,自己这是怎么的?最近不是很忌惮老八么,怎么突然关心起来?而且不是试探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从心窍里真的关心云禩。

是了,大爷如此想,毕竟是一同长大的,而且自己最近想要拉拢八弟重新回到自己的阵营,所以关心一些,也是应该的,这都是出于利益考虑,没甚么可深究的。

副都统被他们押解,他们手里还握着策凌敦多布这个人质,这下子好了,一而再,不能再而三,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敢算计了,这次输得实在是太惨,若是再算计,很可能会真的触怒清廷,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策妄阿拉布坦没有法子,只好将噶尔丹的骨灰送过来,同时把噶尔的女儿钟齐海也送过来,老老实实的交接给清廷。

当然了,因着策妄阿拉布坦两次搞小动作,所以联姻的事情便作废了,已经做了两次小动作,清廷没有道理上赶着送公主过去。

这次出使,骨灰和噶尔丹的女儿全都顺利接回来,按理来说,四爷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但问题就在于,小兰英没有嫁出去,胤禛的任务包含送亲,因着送亲不成功,四爷的任务再一次……

失败了。

胤禛看着任务失败的系统通知,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叮!

【新成就:虽败犹荣!】

【空间共享者任务失败的次数,远高于任务成功的次数,可获得此成就!】

胤禛:“……”

四爷怀疑,空间这是在讽刺自己,不过的确,他的任务失败次数,的确高于成功次数,目前空间等级还是1级。

系统给四爷颁发了一个“虽败犹荣”的成就,这个成就竟然还有安慰奖品。

叮!

【安慰奖:【情有独钟卡】1张!】

胤禛真真儿是没想到,这讽刺的成就,竟然还有一张如此好的卡片?

情有独钟卡,这不就是云禩用在自己头上的卡片么?一下可以提升很多好感度的卡片。

胤禛眯了眯眼睛,自己对云禩的好感度很高,但云禩对自己的好感度却很低,还没过50%,简直是低到不像话,如此不对等的好感度,说出去都是笑话儿,绝对能笑掉大牙的那种。

若是云禩的好感度提高,说不定会对自己个儿言听计从,若是能刷出“忠心度”的话,岂不是一劳永逸?凭借着老八的才智,若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说不定还能留他一命。

更重要的是,云禩的好感度非常难刷,若是是用情有独钟卡,肯定稳赚不赔。

胤禛轻笑一声,就在此时,云禩也进入了空间,正好看到便宜四哥“诡异又冷酷”的笑容。

云禩挑了挑眉,道:“四哥,在想甚么,如此欢心?”

云禩又道:“莫不是四哥任务失败了,也会欢心?”

胤禛:“……”

看来云禩已经知道自己任务失败了,毕竟这次送亲的队伍已经准备返程,回京的邸报都送出去,兰英公主会随同他们一起回京。

胤禛淡淡的道:“任务的确失败了,但空间还是送了一张好卡。”

云禩有些惊讶,真的是惊讶,任务失败了,空间还送卡片?这空间也太过于偏心了罢?

云禩哪里知道,胤禛得到卡片,是因为虽败犹荣的成就,打死四爷也不会说出来这么丢人的成就。

胤禛将卡片拿出来,放在案桌上,笑道:“情有独钟。”

云禩恍然,怪不得四哥今儿个笑了一声,原来是此等珍贵的卡片,自然欢心。

胤禛面瘫着脸“炫耀”,道:“不知八弟又得到了甚么好卡片?”

胤禛一方面好奇,另外一方面也是试探,毕竟上次云禩任务得到了储君卡,这卡片何其致命,若云禩不主动说出来,此时他岂不是已经变成了太子?

四爷的心思也十足深沉,又是做过一次皇帝的人,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

云禩很坦然的道:“是一张同盟阿卡。”

同盟卡?

也是四爷梦寐以求的卡片。

胤禛道:“不知八弟准备把同盟卡贴在谁身上?”

云禩还是很坦然,道:“已然贴了。”

“贴了?”如此珍贵的卡片,云禩竟然顺手就贴了?

云禩点点头,道:“贴在大爷身上了。”

胤禛一愣,随即心窍中竟然隐隐有些……受伤,顺口便道:“八弟为何不贴为兄身上?”

说完,胤禛突然觉得,自己个儿这语气有点……

又是好感度做得孽。

云禩理所当然的道:“四哥的好感度已经99%,贴了也只涨1,还是三个月临时的1点,大爷就不同了,大爷长得比较多。”

胤禛听了,心窍里更不是滋味儿,敢情自己不合算,大爷合算了?

胤禛想到这里,赶紧默默摇头,把这奇怪的思想赶出去脑海,好感度这东西,果然十分重要。

胤禛当即道:“那为兄这张好感度的卡片,就贴在八弟身上了。”

云禩挑眉道:“四哥,你当真要如此?”

云禩对所有人好像都挺好,但他实则对所有人的好感度都不高,而且一视同仁,几乎一模一样,走得近的一样,走得疏远的也一样,说到底,云禩的心窍中一直都有一层保护壳,这和他的童年有关系,自从他一只眼睛失明之后,云禩再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再也没有靠近过任何人。

可以说,他对信任已经很陌生了,所以云禩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感度若是提高之后,会做出甚么样的事情。

胤禛见他这般问,还以为云禩怕了,道:“为何不呢?八弟不也给为兄贴过卡片,有来无往非礼也,如今该是为兄还礼了。”

云禩倒是不怎么在意,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贴罢。”

胤禛把卡片拿起来,选中云禩的头像。

叮!

【情有独钟卡生效!】

胤禛贴过卡片,立刻打开查询面板,查询了一下云禩对自己的好感度。

云禩→胤禛:59%

胤禛:“……”

云禩也查询了一下自己便宜四哥的好感度,嗯,的确涨了,但是相当于长了个寂寞,看来这个情有独钟卡涨好感度的不定性因素很高啊,简单来说,因人而异。

使团接到了骨灰和噶尔丹的女儿钟齐海,便准备返回京城了,来的时候带着任务,回去的时候便轻轻松松了,他们这次不仅完成了任务,而且还给策妄阿拉布坦一个狠狠的下马威,简直是大功一件,回到京城,必然论功封赏,众人回程的心情,自然是好的。

唯独鄂伦岱心情不好。

鄂伦岱一路上愁眉苦脸的,苦大仇深,也不知是谁触了他的眉头。

今日在野外驻扎,大军停顿下来,云禩左右无事,出来走走,便听到几个火器营的士兵唠嗑儿。

“最近几日,咱们头儿是怎么了?”

“嗨!谁知道怎么了,自己就跟火器似的,一点就爆。”

“我也不知怎么的,昨儿个触了头儿的晦气,被骂的一个狗血喷头!”

“你只是被骂,好家伙,我被罚着跑了好几圈,都快累死了。”

云禩听着好奇,便走过去,那几个唠嗑儿的火器营士兵一见,赶紧全都躬身作礼,道:“给八爷请安!”

云禩笑笑,道:“不必多礼,我方才听你们说鄂伦岱,鄂伦岱怎么了

?”

士兵们在背地唠嗑儿,虽没恶意,但总归是在谈论他们的顶头上司,吓得缄默不敢言语。

云禩道:“不必局促,我知你们没有恶意,我也只是问一问。”

其中一个士兵道:“八爷您明鉴,我们也只是关心将军,最近不知怎么的,将军脾性似乎不太好,也不爱说话。”

云禩也发现了,这鄂伦岱是闲不住的性子,去准噶尔的路上一直都在说话,这任务结束了,回程反而闷头不语,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去。

云禩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便往鄂伦岱的营帐而去,想问问究竟。

云禩走到营帐跟前,还未出声,鄂伦岱似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语气颇为不好,果然火器爆炸一般道:“都说了没胃口,拿走,不用送晚膳过来!”

云禩一笑,朗声道:“你看看我是来送晚膳的么?”

鄂伦岱一听,原来是八爷,赶忙走到门口,打起帐帘子来,道:“八爷?您怎么来了?”

云禩道:“听说小叔这些天闹脾性,我便来看看。”

“甚么、甚么闹脾性!”鄂伦岱否定道:“八爷您是不是听那些小兔崽子说的?真真儿是平日里惯着他们了,合该让他们训练到累趴下,也就没力气嚼舌头根子了。”

云禩道:“我看火器营的那帮子兄弟是关心你。”

鄂伦岱不说话了,“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云禩差点被他叹的气给憋死,这么一口气,又长又深,肺活量小点儿的还做不到。

云禩道:“怎么,到底是为何?”

鄂伦岱可算是找到了心灵垃圾桶,抓着云禩开始吐槽,道:“八爷您说为何?还能为何?不都是因为渊吝那个不识好歹的么?”

“庶吉士?”云禩挑眉。

鄂伦岱道:“对啊,就是那日,那日我不小心,不是说顺了嘴么,结果从那日到现在,除了公事儿上,他竟一句话也不与我说!像话么?又把我当做兄长么?”

云禩一听,了然了,笑道:“原来是因着庶吉士与你冷战的缘故。”

“哼,”鄂伦岱道:“真真儿是给他脸了!八爷您都不知道,他的脸子有多大!”

云禩奇怪道:“不是送你了一些草莓干,让你拿过去哄他,哄了么?”

“哄?!”鄂伦岱道:“我当然哄了!好心好意,满脸堆笑的送去了,人家呢?可人家呢?好嘛,草莓干是收了,却不给我一个笑脸!”

云禩挑眉,看来渊吝的气性还挺大。

不过也的确如此,渊吝这个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平和,实则心高气傲,尤其他还变成了残废,虽表面看不出来,但这辈子再无法上战场,被迫从文,说实在的,渊吝的心高气傲,出自他的自卑。

而鄂伦岱那日里的无心之辞,正好戳中了渊吝心窍最深处的自卑,因此渊吝才会如此生气。

云禩摇摇头,道:“像庶吉士这样的人,绝对是草莓干一哄就好的。”

说白了,渊吝自卑,所以别人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很感激,如果鄂伦岱正正经经的拿着草莓干去哄他,说两句好听的,绝对就和解了。

云禩了然得道:“怕是小叔又说错话了罢?”

“我……”鄂伦岱的声音很低很低,小声道:“我哪有!”

云禩点点头:“那就是有了。”

鄂伦岱:“……”八爷怎么不听人说话呢,分明是没有。

鄂伦岱道:“那现在怎么办?八爷,渊吝那小子现在谁的话都不听,最听你的话,要不然……你去给我说两句好话,美言几句。你也知道的,既然我们兄弟之间都是误会,早些解决误会,也是好事儿啊。”

云禩道:“这种事情,若是我说话管用,你们兄弟早就和好了。”

鄂伦岱挠了挠下巴,坐立不安的道:“那……怎么办?”

云禩想了想,道:“办法也有。”

“当真?”鄂伦岱追问:“什么法子?”

云禩道:“还是甜品。”

“还是甜品?”

云禩解释道:“不过草莓干自然是不管用的了,小叔你不妨放下身段,亲自做一道甜品送给庶吉士,想必庶吉士定然感动不已,你们兄弟之间的隔阂,自然便解开了。”

“我?!”鄂伦岱震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亲自给渊吝洗手作汤羹?凭甚么?让他生气一辈子去罢,我才不做。”

鄂伦岱信誓旦旦,绝对不亲自下厨,云禩也没强求,道:“时辰夜了,那我先回去了。”

云禩离开了鄂伦岱的营帐,往自己的营帐而去,正巧碰到了便宜四哥,两个人便一同往回走,还没走到营帐门口,便遥遥的看到两个人堵着云禩的营帐大门。

可不是大爷胤褆,还有太子胤礽么?

大爷和太子手里竟然都抱着一床被子,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