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近乎让人麻木的时代,没有人会在意商染竹黑色衣袖上染上的不易察觉的血迹。

警车飞速的驶过,朝着不远处的歌厅去了。

那里刚发生了一件令人窒息的密室杀人案件,沈家三爷沈钦如寻常一般来这里寻欢作乐,点来的歌女敲了几次门都不见有人应,侍者撞开门却发现沈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割喉杀死在了包间里。

动手的人干净利落,用的是沈钦身上的刀,走的时候没有一点痕迹,窗户门都是紧锁的。

沈家是东北商界有名的大家,做的是貂皮服饰生意的,手段毒辣,做事不留后路,近乎垄断了整个市场,是所有人都想巴结攀附的对象。

但比起沈家的生意,大家更感兴趣的还是沈家当家人沈夫人的独女沈听筠。

这孩子从小就是被娇养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的是极美,乌发如夜,肤若凝脂。不过相传,沈家大小姐有某些顽疾,即使分成了alha,身子也是弱的不得了,活不过二十五岁。

不过这都是些市井之词,一句真话里搀着十句假话,人云亦云,越传越假。

“哎呀,你说这个沈家还不给这个大小姐找个oga延续香火啊,这可都二十了,没几年活头了。”

“我说姐姐,你莫不是想要你家孩子去吧,你孩子这个臭鱼味的oga,人家也看不上啊。”

街边上几个女人坐在时兴的咖啡馆外扭捏着喝着下午茶,那个簪着一只素银簪子的女人打趣着,引来了周围姐妹的一片笑声,一张张抹着浓重胭脂的脸上拧出好几种做作的笑脸。

路过的商染竹不觉的拧了一下眉头,加快了脚步。

在临街的一个巷子口商染竹拐了进去,安静无人的巷子里回荡着她矮跟高跟鞋敲击石板砖的声音,而后她在一扇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棕红色门前停下,没有敲门,反而是到了一侧墙前,一助力就轻巧的翻了过去。

院子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色丝绒绣红梅旗袍的女人,海藻般卷卷曲波浪的长发挡着她半张侧脸,纤细的手腕露着,骨骼分明的手里攥着一直黑色金边的钢笔,正在写这些什么。商染竹的突然出现,害得她手腕不由得抖了一下,尖锐的钢笔头划破了纸张。

女人有些气,纯白的脸上如火一样烧起来,把就要写完了的纸撕了下来,揉成了团朝商染竹掷去,“怎么又不走门。”

“习惯了。”商染竹冷着一张脸,不见有表情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