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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庚捏着柏青霄手指玩,闻声嗤笑一声,插话,“你们两个当真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以为对方不知自己存在,伪装成对方人格,想着等自己消亡后一切回归正道。一个早就知道,偏生也不说,擅自禁足还做了献舍阵法,心甘情愿把身体拱手于人。”

“那你的身体,现今何处?”柏青霄才想起这么个要命的事来。

他使劲抽了两下手,可算把人甩开了。

但没多久,裴庚直接抓住他手腕,带着剑茧的指腹在他的手腕间暧昧地摩挲。

柏青霄:……

顾景怀把自己当作瞎子,低头喝茶,完全无视眼前两人的黏糊,“一场意外,已经没了。”

“没了就没了,这还不简单。”柏青霄可算挣开,他拍了裴庚手背一下,扭头对顾景怀道,“还好你神魂已至元婴,我给你做个傀儡,或者给你找具新鲜的尸体夺舍如何?”

顾景怀摇摇头,抿唇,“我的神魂已经支撑不起移魂了。甚至我早该消散,若不是青欢尊者那秘法……”

“哦?”柏青霄想起要事,他从芥子中拿出那本禁书,哗啦啦翻了一遍,啪的一声按在顾景怀面前,“这阵法,我师姐没用错,错就错在她弄错了祭品。”

他蹙眉,早已想起脏污部分的内容。

“祭品不该是活人。这禁书本就是一献舍阵法,以活人的全部法力为引,以新鲜尸体做祭品,神魂能安全移到尸体上,再且复活。”

“她唯一疏漏的地方,就是让沈君越一个人做了两样事,用了沈君越全部的法力,还让他一个活人献舍。才让你的神魂落到他身上。”

顾景怀抬掌,翻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摩挲着指间那枚不属于他的芥子,“我是几十年前才醒来的。”

“倒不如不醒来。本不该存世的人,陡然转醒,只会给生人带来无穷的麻烦。”他神色低落。

裴庚问,“你怎知,这麻烦不是你身边人求之不得的?”

顾景怀一顿,抬起眼看他,可裴庚只是低头给柏青霄斟茶。

裴庚道,“我也不过随口说说,你随耳听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