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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尖锐的枪尖,危险地点在他喉上,随时有把他脖子戳穿的危险。

生与死就在这一刻间。他感知到自己的性命就如此被柏青霄握在手中。裴庚喉结微动,一种惧怕和兴奋的情绪同时充斥着脑海,眼眸金红。

柏青霄转动着手柄,眼眸幽深,“掏过蜂窝吗?”

“为师手艺不好,戳的不均匀。但肯定每一洞都能要你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裴庚咀嚼着轻飘飘的这几个字,咳了几声。

伤口在空气暴露下,右肩本能地发抖,裴庚却还能笑着接上他的话,给他出主意,“如此,师尊泄愤完,还可以顺手丢进冥河里,保管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下。”

柏青霄眯了眯眼,“裴庚,你当真是个疯子。还是你觉得,我杀不了你?竟一点反抗都没有,该说你足够愚蠢还是狂妄?”

枪尖往前进一步,脖颈便破了皮,那冰凉的一点抵在裸露出来的红色肌肉上。

滚烫的痛意一点一点泛开。

裴庚的心跳并没有他的脑子那般冷静,他的身体也不如他面上的神情平淡。

“师尊尽可放心,您要杀我,容易的很。弟子永远不会对师尊刀剑相向。”裴庚嗤笑着,空手握上锋锐枪头,像抚摸着情人。

手掌渗出血液,滴答落在地板上。

“只是师尊,弟子还想赌一回。”他的眸中萦绕着黑气。

从柏青霄挣开锁仙链开始,他自始至终都没反抗过,若全力挣开,未必不能从柏青霄手底逃命。

可他偏偏这样以退为进,偏生这样逼迫着,却还眸情似水,轻柔询问,“弟子就用一命来赌,赌师尊这几年来的爱护并非伪装。就赌师尊心里还是有裴庚,师尊不会杀了弟子。”

他说着说着,眼看柏青霄面色沉冷,反倒笑了出来,坦言道,“师尊,您没想错,弟子就是在逼您,可难道您不也是在逼着弟子吗?您甚至,没有给过弟子一点的选择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