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砚凝视着她的脸庞,他是一名律师,在法律的职场上混,自然有许多让人说真话的本事。

只是他从前太绅士风度,不想把这种审问手段用在她的身上,便尊重她保持缄默的权力。

可事到如今,听她吞吞吐吐的语气,明显是参与了什么危险刑事案件,他实在担心她的安全,也顾不得什么绅士不绅士今晚,必须要把她的实话给“讹诈”出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正在追查一副被盗的敦煌壁画。当时我就很奇怪,那一副欢喜佛壁画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连敦煌美术馆的专家都不知道密窟壁画上的具体内容那你是怎么敢肯定:东京佳士得上的藏品就是被盗壁画的?难道有谁告诉了你这件事?”

陆澄砚语出惊人,这是他想不通的第一件事。接着冷冷一笑,故意刺激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怀疑,你手中有我们不曾知道的情报。”

“”

林蓉错愕,没想到他忽然这么说,原来陆澄砚一开始就怀疑她吗?!

陆澄砚看她一脸震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行为无异于火中取栗,可事关重大,他只好继续使用激将法:“至于新疆追凶的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胡子晖的同党里有你的同伙?是他在向你汇报车队的实时位置?”

顿了顿,他抛开所有的情面,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别再隐瞒情报渠道。否则的话,你就是故意包庇胡子晖的同党,这是违法的行为。”

“胡子晖的同党?”林蓉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我怎么可能包庇那种人呢?!”

陆澄砚拿出十分严肃的脸色来:“那你和西北的盗墓团伙有消息交易吗?要不是这样,我真想不出来,是谁在你的背后指挥你,向我们汇报胡子晖一行人的坐标。”

“没人指挥我!是我自己做主把胡子晖的下落告诉你们的!”

林蓉没察觉到他在套话,反而觉得心里冤枉得很,不得不实话实说澄清自己的清白。

“林小姐,你觉得你自言自语说的这些话,有任何证据去支撑你的理论吗?”陆澄砚轻轻一笑,好像在嘲讽她的谎言都是漏洞:“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算你站在法庭上,对着一百个旁听证人说:你和西北的盗墓贼没有交易,那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你的谎言。”

自言自语?!谎言?!

没错,她是没有证据,可她的清白不允许任何人去质疑!

林蓉不由得火气上头,两个月前压抑的难言心情再次冒了出来,不由得道:“是啊,我也知道我的话都是自言自语,没有实际证据去支撑。所以我很为难,我真的没法给付雯肖珩一个交代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