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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到县衙,用魂植师的身份见到县令县丞,循循善诱,拐着弯聊了许久,摸清两人嗜钱如命的性格后,做了笔交易。

她送价值黄金十两的异魅火藤给二人,她们帮她把身份写进某家谱牒,然后雕刻一座背上有龙图的石人投入大坝附近。

做好这些,苏冰和白见思有了新的户籍——一对来自艾县的妻夫。

骑着矮马,他们好似在游览世间风景,一路上慢腾腾的,用别人两倍的时间来到京师。

这几周的生活,白见思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他以前的日子过得无聊乏闷,见识短浅,现在坐过数家茶馆,听了说书人讲的各种故事,不免对书籍产生兴趣。

苏冰由得他去,到皇城租下一间屋后,给他买了好些书。书籍种类驳杂,寻常男子只读男德、三纲五常之类,苏冰却不愿拘他思想意识。

正好她也要练习繁体毛笔字,为开春的科考做准备。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如今的官场重门第而轻德才,重魂力而轻学识,门阀士族势力盘亘交结,要想凭草民的身份,挤进高官大臣的行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们租的这间房是四合院的一面,对面空置,中间的住户偶尔会来串门。是一对在京师做生意的妻夫,女的叫贝嫦,男的叫鲁水。

两家一来二去就混熟了。尤其是白见思,在住进来的次日,发现鲁水做的菜比自己的清水煮一切好太多,开始跟他学厨艺,偶尔还会回来感叹:“妻主,以前让你的舌头受苦了。”

苏冰笑而不语。

马上要过春节,附近四合院排排纱罩红灯笼,喜庆地在屋檐下摆曳,红通通的光照在雪地上,烫化人心。

白见思跟鲁水成为朋友后,总是三天两头往隔壁跑,平时回屋一副玩得开心的模样,今日回来,脸色不大好。

坐在桌边练字的苏冰,被冷风吹过,打个冷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意识到不对劲,门窗都是关好的,屋子里不可能有冷风,忙抬头,瞅着白见思铁青的脸色,问:“阿思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对面的人眼睛发红,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吓得她忙撂下分叉的毛笔,走过去柔声安抚:“这是怎么了?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