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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讷讷地抬头,和一头黑发打了个照面,干笑两声:“没事,不会浪费的,要下雨了,今晚先扎在此处,明个儿我移到田里养活,早上吃煮豆角。”

仰头看到天色,她去角落拿牙刷杯和盆子,担忧道:“我们快洗漱进去吧,家里没油灯,再过一会儿,门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牙刷是用某种植物晒干作的,刷头触感有点像丝瓜,外形很奇特。细长的圆棍在果实处被剪断,果实脱干水分后,会变成坚韧的软丝团,停留在小棍尖端,供人当牙刷使用。查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村民都叫它刷牙竹。

苏冰很庆幸有原主的记忆,不然她跟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这个世界虽说大部分植物地球都有,但还有一部分是地球没有的,千奇百怪,不尽相同。

只有一个盆,没法泡脚,他们两人站在石头上冲洗揉搓,弄干净后用旁边的布擦干,就趿拉旧布鞋回了屋。这种生存环境,让苏冰很不适应,心里不断添加之后要做的事,以及要买的东西。

进屋后,白见思将桌板立起,竖抵在门口,变成大半边门,又看得她一阵心酸。

“你睡里头,暖和些。”

呼呼的风从门的漏口灌进来,冷得苏冰汗毛直竖,她努努嘴,示意他赶紧进被窝。

旁边的人却没有动作,站在黑暗里,活脱脱一男鬼。尤其是苏冰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那眼神像蛇一样,令她汗毛立得更高了。

多亏他发量多,才能完全披散在脸前,要是头发少点苏冰,无论如何扒拉,都盖不完脸蛋。

“妻主,贱、我睡外边。”

他不愿意动,一方面想的是苏冰会不会今晚就跑,要是对方离家的话,睡外侧能及时发现,另一方面在思索,今夜要不要给苏冰下毒,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他一直在筹备逃离此地,山上某块石头下已经压了一串铜板,再多一串就能凑齐马车钱去暨斐城。在计划之初,他问村里窦大叔要了毒药,压在床被底下备用,平时偶尔会在苏冰食物里掺和无味的驱虫药粉。

窦大叔说驱虫药含寒毒,会让人手足发冷但不致死,他拿来用后,发觉没什么效果。苏冰每日身强体壮的,晚上睡觉热得像火炉,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草药或许仅是不讨虫子喜欢罢了。

真正能要她命的,是草垫下的剧毒,无色无味的蚀心丸。

白见思在之前的上百个夜里,身体疼到睡不着觉时,常常冲动掏出来,想塞进苏冰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