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焕面色难看。

他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尤其他与黎夺锦已经在同一条船上,若是此时闹掰,于大局有碍。

陆鸣焕强忍下去心头那阵难受,抓过大氅披在肩上,旋步出门,朝世子府而去。

世子府中,黎夺锦唇色苍白,又是几日几夜不曾睡好的模样。

他手边正放着几卷书信,烛火平稳,只偶尔从芯子里跳跃波动。

陆鸣焕推门而入,看着他半晌,撇开头。

说道:“玄鹰骑都督到我府上,问你,出兵日期何时能定。”

黎夺锦不曾看他,束起竹卷,轻轻放置一旁。

“不出了。”

“你说什么?”陆鸣焕愕然。

黎夺锦方才,说什么?

他们原本在同一条船上,黎夺锦说这话,是要拆船?

黎夺锦眉目平静,可平静之下,又藏着绵延的怒火。

“我说,我要退出。你们的计划,我不管了。”

陆鸣焕心头火起,他这几年见过了黎夺锦太多的颓唐模样,现在他又来玩这一套?

“你又是因为阿镜,是不是?”陆鸣焕怒发冲冠,口不择言,“你原先为了她,活不像活,死不能死,那是你自己的命格,没人管你。如今又要重来一遍?你现下的决定,牵连着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