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陆鸣焕扔了一粒花生到嘴里,“我爹让我别大惊小怪。”

“三皇子还年幼时,名下曾经掌管过‘谛听’,那就是个全是太监的组织,他与那群无根之人亲近,也很正常。

“但没过几年,‘谛听’发展成熟,陛下就从三皇子手中将权柄挪了回来。那时候以三皇子的年纪,才刚懂点事,可见陛下虽然宠爱他,自幼便给他荣宠加身,但实际也很清楚,这就是个绣花枕头,并没有什么实力,所以连太监也不再叫他管。”

黎夺锦缓缓点头。

陆鸣焕含笑道:“我爹虽然已经年迈,许多事情上脑子都有些糊涂,但这些陈年秘辛,他说的定不会有错。你上次说得对,是我们多心了。”

他既然这么说,黎夺锦便也将此事按下不提。

黎夺锦垂着眸子,伸手端起茶杯,另一只手拿着杯盖,在杯口边沿轻轻地刮了刮。

“鸣焕,当年你和阿镜一起去弩坊接陆将军送来的那批兵器……”

“阿锦。”话未说完,陆鸣焕出言打断了他。他嘴唇紧抿着,指尖有些几不可见的颤抖,声音冷了下来,沉着,“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吗。”

黎夺锦也沉默了一瞬,接着轻轻笑了一声。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起来,以陆将军当年的成算,又是交给你这个宝贝儿子去办事,总要有几重保障,应当不至于让山匪钻了空子。”

陆鸣焕这才勉强放松了些。

他回忆着从前,神色发暗:“我父亲有安排,是我疏漏了,没放在心上,才招来阿镜重伤……”

说到这里,陆鸣焕咬住舌尖,不再往后说。

黎夺锦似乎是有意体贴他,转移话题。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倒有些好奇,陆将军安排过哪些法子?是否有秘令之类,以如今的情势,大约还能用得上。”

陆鸣焕嗤的一声:“你用兵如神,哪里还需要我爹那些法子。他无非就是掐算时机,又准备了一些暗语让我挑,好对接确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