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索不善于在别人面前表露情绪,锦衣卫日日夜夜的训练,更是把他养成了一把刀,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情绪。

有些话,他只对赵绵绵说过,赵绵绵大约是世界上最清楚他对家有多渴望的人。

或许正是因此,赵绵绵才会选择沉默。

徐长索胸膛里蔓延开撕扯的剧痛,脑海中回闪倒映出所有和赵绵绵有关的画面。

她对他颐指气使,用甜言蜜语骗他,从他身边逃跑。

可是她又为了说错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道歉,帮他藏好心心念念的吊坠,想给他受伤的手心上药,对他说,“你是一个人”。

徐长索自诩清冷孤高地活了那么些年,直到赵绵绵死了,才知道,世界上真正把他当成一个人看的,只有赵绵绵。

她是夹缝里求生的绵羊,用了一些小机灵的手段,可从头到尾都只想要活下去。

然而即便如此,在最后她还是用沉默、退让和放弃,维护了她身边这头看守大狼的尊严。

世界上哪里还可能有赵绵绵这样的人?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徐长索不可能认错。

毕竟,他只在赵绵绵面前真正地活过。

徐长索的视线凝在谢菱身上的时间过长,几乎要灼穿她。

谢菱不自在起来,指尖打了一下花瓣,侧过身说:“哦,原来是我听错了,那没事了。”

徐长索眸光翻涌,胸腔里搅紧,连带着腹腔里也出现闷窒、绞裂的痛楚幻觉。

谢菱已经转过身,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背对着他的脸上却缓缓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