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舞,是为了扭捏身段。

在她年纪还那样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老鸨不遗余力地灌成了一个纯然的狐狸精。

哪怕她不是天生尤物,此时也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尤物”。

玉匣在惜春楼很受宠。

老鸨看重她,便谁也不敢招惹她。

还未挂牌,她就已经是惜春楼预定的花魁。

她与姐姐妹妹玩闹,也没有一个人敢对她说重话,把她的性子养得天真泼辣,谁见了都要哄着。

午后,玉匣侧躺在竹床上,脑袋倚着姐姐的腿,脚心搭在另一个姐姐的手上,还有一个小妹妹蹲在她旁边,替她扇风。

她们都在听玉匣念故事。

惜春楼里识字的姑娘不多,若是去私底下找那些小厮,总免不得要占便宜。

她们便一窝蜂地涌到玉匣这里来,把能找到的话本交给她念。

玉匣懒懒地躺着,好整以暇地翻着书。

她哪里是什么规矩的性情,念书也不会好好念,时不时拖着音调念出两句,就只顾着自己笑得不止。

她笑得这样高兴,反倒叫那些等着听故事的姐姐妹妹以为后面有什么精彩的东西,越发着急,催促着她:“快说,快往下说呀。”

玉匣被催了,懒懒地又往下念了一段,却叫旁人听得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

玉匣点评道:“故事是不好笑,我是说这人写得好笑。一个父母官,被一个恶徒玩弄。这匪徒夜夜烧杀抢掠,次次都没被逮住,这当官的居然还没被撤,简直是吃饭不干事,占坑不拉屎,你说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