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是楼氏酒家在的那条街。

谢菱眼眸微微睁大,不顾裙裾繁琐,也跟着朝那边跑去。

最坏的预计发生了,起火的正是楼氏的房子。

周围人群拦着无关的人不让进,谢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自然被拦了下来。

她在人群中,听见别人讨论。

“……是一个食客,自己悄悄带了锅子进去煮,不慎点燃了帘子,噼噼啪啪地就烧起来了。”

酒楼里用的都是木制楼梯,连隔板都是空心木做的,谢菱咬咬唇。

“里面的人呢?都出来了吗?”

“客人坐在外面,走得快,应当都出来了。后厨的人就不知道喔,这谁看得清楚啊。”

谢菱心里一揪,想了想,干脆折身远离了人群,从另外一个巷口钻进去,绕过几栋瓦房,钻进一条窄得只能进猫的过道里。

饶是谢菱身形纤细,才没有被卡在里面,即便如此,她从过道里挤出去的时候,也已经一身一脸都是墙灰。

过道另一端,空气的热度就已经灼人了,谢菱弯下腰喘了口气,刚要往前跑,却看见一旁的石墩上,坐着一个人。

谢菱一愣。

是樊肆,一身黑灰,比她还狼狈不少,正卷着袖子,手上满是炭灰,正无处可放地架在双膝上。

“……樊肆?”

樊肆听到声音,抬起眼看过来,目光落在谢菱身上,又落在谢菱身后的过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