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黎夺锦瞳孔微微涣散,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话,喉中喀喀作响,似乎卡入了什么异物,阻止了呼吸。

他视线失去了聚焦,虚无地盯着上空,一个劲地追问:“阿镜,你要去哪里?你还没有原谅我,哪怕我死了,你还是会恨我。”

苏杳镜声音很冷,没有任何情绪:“恨你?我不会恨,我只是再也不会想起你。”

黎夺锦狠狠怔住,继而哑声嘶吼,仿佛野狐在雪原上无声地哀哀哭泣,但它仍然守着自己的巢穴,哪怕已经气尽力绝。

苏杳镜捏紧小刀,刺向黎夺锦的脖颈。

在穿书世界中,如果主角死亡,世界就会崩塌,但现在黎夺锦已经不是主角,即便是死亡,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更何况,他想要拘住苏杳镜的人格,让苏杳镜也跟着他永远沉眠,苏杳镜杀他,也只是为了自保。

黎夺锦猛地用力,举起手挡住刺下来的刀刃,却没有用力反抗,只是护住自己的脖子而已。

他们的动作让身下的木桌咯吱摇晃,桌上的东西散塌下来,抽屉也被晃开,掉出零散的纸张。

小刀深深扎进黎夺锦的小臂,刀片整个埋了进去,深可见骨。

血流涌了出来,垂落在桌面上。

黎夺锦瞳孔依旧涣散着,喉咙痉挛地紧缩,挤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阿镜,不要杀我,不要……忘了我。”

苏杳镜顺着那些血液低头看去,余光瞥见了一张纸。

上面写的寥寥几句话,却引开了苏杳镜的目光。

她顿住,忽然伸手拾起那张纸。

那是一份记录,和其它许多份类似的记录叠在一起。

上面记载着阿镜每日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