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索在旁边,不知为何看了谢菱与三皇子好几次,似乎几番欲言又止,但是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他也只能紧紧闭着嘴。

谢菱把岑冥翳骑在身下,这回双手便很自然地环在他脖子上,岑冥翳的手掌托着她的膝弯。

谢菱觉得,这样的姿势也还是有点像背小孩子,而且岑冥翳的手心很热,温度太高,贴着不舒服。但是她晃了晃双脚,没有甩掉他的手,谢菱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山间凉风习习,谢菱所处的“地势”高,更是空气清新。

她鬓边的发丝被风扬起,调皮地在她脸上挠痒痒,谢菱偏头蹭了几下,都没蹭掉,于是偷偷地直起身子,把重量压在岑冥翳的双肩上,让风把长发吹开。

她这样直起上身,比岑冥翳当然高出许多,几乎和骑在他脑袋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岑冥翳依旧没有发怒,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清川长薄,春波涨绿,谢菱眯眼吹着风,岑冥翳背着她悠闲漫步,山路在林间蜿蜒无尽,绿意、鸟鸣在耳边簇簇拥拥地经过,谢菱凉意沁身,袖口鼓鼓荡荡,好似自己也能变成一只风筝,随风飞起。

她余光无意一瞥,才发现自己的发尾从不知何时起一直落在岑冥翳的脖颈上,有时风吹开,就缠绕到他下颌处,有时她微微晃动,就浅浅地在岑冥翳的脖颈上来回轻挠。

岑冥翳时不时地滚动喉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忍耐痒意。

他什么都不说,这样任劳任怨,反倒让谢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把那缕头发握在手里,把它们理得乖巧些。

岑冥翳的休息之处不远,帐外有他的私兵守着。

徐长索作为指挥使,其实跟到这里可以不用再跟,于是站在门外。

但是岑冥翳若有似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徐长索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帐帘进来,站在门口的阴影角落里。

帐子是临时搭的,空间不大,站在哪儿,都能将帐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谢菱被岑冥翳安置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帐内布置简单,矮矮的木桌上放着一只胖嘟嘟的茶壶,旁边还有几只覆口朝下的紫砂小杯子,同样圆滚滚的,杯壁很厚,看起来圆润可爱,谢菱忍不住拿了一只在手里玩。